是可惜了她准备的一桌好菜。

“师父，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百木渠一扬嘴角，笑道：“师父带你去个好地方”。

百无璃的生辰是十六，圆月当空，银光遍地，等到了，百无璃才知道百木渠说的是宣誓崖。

百无璃忆起，百木渠曾说过宣誓崖的皓月是天道十二峰绝境之一，上次来时，心境被那些个浓情蜜意的弟子们影响，不曾注意过这边的景色，现在来看，当真是难得一见。

百无璃抬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玉盘，不禁抬手想要触碰。

这里大概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不然，她为什么觉得那轮皓月触手可及呢？

“阿无，这边”。

百无璃回过神来，见百木渠已经寻了一处草地坐下了，她从纳戒中取了两只酒杯，一些百无璃从未见过的奇异瓜果，拍了拍她一旁的草地，说道：“来，陪师父喝一杯”。

百无璃跪坐在一旁，替百木渠斟了酒，也替自己到了一杯，她从未沾过酒，一是她从未想过，二是百木渠不准，如今让她陪她喝一杯，大约是一种类似于庆祝她成人的仪式吧。

百无璃端起酒杯，透亮的液体倒映着明月，酒香浓郁，百无璃檀口微张，慢慢仰头，只觉得酒味醇厚，入口辛辣，一路烧到胃里，似乎有一股气直冲灵台，叫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百木渠也一口饮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这七星醉果真不一样”！

“果然庆祝，还是应该在这样的地方”！

百无璃此时见百木渠已经有了重影，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却觉得脑袋比方才要沉重许多，她叫道：“师，师父……”。

这酒太烈，第一次饮酒的百无璃自然是受不住，已经有了醉意，百木渠将那盘瓜果推到百无璃身旁，说道：“吃些，去去醉意”。

百无璃随手拿了一个朱果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百木渠将两只酒杯收起，直接用酒壶喝了起来，早已将星辰的交代抛之脑后。

“阿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百无璃垂下手，神色难掩失落，她低低道：“师父这一次出去……早些回来便好……”。

百木渠拿着酒壶的手一顿，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阿无年年生辰礼物都是要的这个，可惜，这四年的生辰师父没能陪你过”。

“不过，换个礼物吧，师父这几年大致是不会出去了”。

百无璃猛的抬头望她，有些难以置信，说道：“师父……师父说的可是真的”？！

“为师作何要骗你，换个生辰礼物吧，阿无”。

得到百木渠的保证，百无璃心中的欣喜有些难易自抑，脸上淡下去的红晕又浮现了上来。

“那徒儿要什么师父都答应吗”？

百木渠沉吟了一声，“尽力而为”。她虽然很厉害，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到手的。

不知是醉意未消，还是情绪高涨，百无璃歪着脑袋，眉眼弯弯，一派娇痴的作态，道：“徒儿想要星星”。

自小百无璃便格外懂事，性子成熟稳重，为人内敛，即使她在面对百木渠时放得开些，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甜腻腻的撒娇。

百木渠怔愣了好久，旋即一笑起身，说道：“有何不可”！

这一次，换百无璃惊讶了，她不过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即使修为深厚，又哪能手摘星辰。

只见百木渠闭眼敛起，右手轻抬，耳边的秀发，身上的衣衫，轻轻飘动，这样的百木渠神圣威严。

百无璃痴痴的看着，并未注意银光普照的地面浮出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光点，光点徐徐上升，越来越多，一个光点调皮的擦过百无璃的脸颊，叫她一惊，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金色的光芒包裹。

一个个光点组成金色的海洋，甚至掩盖了明月的光辉，璀璨绚烂，就犹如满天的星辰。

百无璃惊叹道：“这……”。

“阿无，觉着如何”？

百无璃脸色微赧，她道：“很美”。

她的师父总是这般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百木渠收了手，光点朝着空中飘去，渐渐消散，这术法是她年少时闲来无事自创的，华而不实，没什么大用途，虽然被星辰教训了一顿不思进取，但无涯却将人夸了一顿，因此，这术法被她记到今日。

忆起无涯，百木渠眼中多了丝落寞，她又坐了回去，饮起酒来，“好了阿无，说正经的，生辰礼物想要些什么，师父拿的出手的，定会送与你”。

百无璃被方才的景色震撼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听到百木渠的话，她一手放在胸口，想了好久，问道：“师父能否给徒儿一句承诺”？

百木渠笑了笑，说道：“为师不是说了么，近几年是不会出山了的”。

“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何事”？

“徒儿三生有幸，能于莫城之中得师父垂怜，师父的恩情，徒儿一辈子都无以为报，只盼能日日守在师父身边，侍奉师父，若是有一天，徒儿做错了事，惹得师父生气了，师父如何打骂，如何责罚都可以，徒儿只求师父，莫要赶徒儿走”！

百木渠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百无璃，清风拂面，发丝飞扬，她半垂眼眸，无奈又温柔的叹息，“傻孩子”。

百无璃不改口，百木渠便应了。

最后，两人相依着，百木渠对月饮酒，百无璃便静静的靠着她。

没有众人相贺，没有奇珍异宝，这次只有一人在野外为她庆祝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