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了，我在他的袖子上大哭，哭得昏天黑地，我忍不住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我的一切讲给他听，我讲了一日一夜，他没有用鄙视的目光看我，而是静静的听我讲完，我说完了，他只说了一句：‘说完了吧？说完就好受多了！无论你以前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以后好好地活着就行了，活的好好的给那些恶人看！’那一刻，我只觉他全身都在放射着奇异的光芒，他虽然是凡人，却比任何人都要伟大，都要吸引人。此后我就在他家住了下来，他对我说，我来了之后他很开心，他每天的笑容都比以前三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我没有手脚，他怕我闷，每天抱着我去玩面看风景，他出去砍柴，我也要跟着，他做了个漂亮的箩筐，将我放在里面背着我。我的心渐渐地被他彻底的融化了，我爱上了他，后来我们就成亲了，成亲前他采药去外面换了点钱，买了红布亲手做了红棉袄给我穿，亲手给我挽了发髻，虽然歪歪扭扭不好看，但是那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发髻。”

“后来，我怀孕了，我那时很满足。我以为，我这一生可能就会这样过下去了，相公虽然丑，但是很体贴，相公也不嫌我残疾，还处处让着我这个大小姐出身的人，那个时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那时，什么修士、修仙、仇恨，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求能和他长相厮守，平平安安的安度余生。”忽然，柳长老目光中充满着强烈的憎恨，她额头上的每根青筋都暗示着她心中强烈的憎恨，“可是！好景不长，那个为首害我的女人又找到了我，她找了一大堆恶心的地痞无赖、乡野赖汉当着我相公的面强暴我！一向老实巴交的他第一次愤怒了，怒气冲天的他抄起木棒砸死了三个人。但是却被那畜生一样的女人给杀死，还当我面，将其斩首。我那时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她依然不肯放过我，而且也不打算让我活着了，她给我吃了丹药，让我暂时死不了，然后她……”柳长老的身躯又一次颤抖起来，她用着冰冷又残酷的语调说，“她用剑割开了我的肚皮，将我那已经成型的孩子挑在剑上，然后一脚把我踢下深谷，还对我说：‘这次我要看看你的命是否还那么大！’”

此时，凌剑门的众人已经是恻隐之心大起，陈青雯眼眶都已经红了，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给我吃了丹药，我坠下了深谷，虽然我亲耳听到我的身体摔成肉酱的声音，眼前也是一片血色，可那丹药让我暂时死不了，但是从我身体中流出的鲜血引来了其他的东西，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到处都是——蛇！我也听到了一个无比邪恶的、魅音十足的声音，她说：‘小姑娘，你恨吗？’

“我说我恨！”

“她问我恨到什么程度。”

“我说我要复仇！我要杀人！我要将害我和我相公的人付出代价，我要将她们一一杀光，剁成肉泥喂狗！我杀光他们所有人，杀他们全家！不停地杀！还有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弟子！都要一一杀掉！”柳长老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腔怨毒，指甲都嵌入到了自己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