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抱歉，我有慕黎了

哪怕是淡得不能再淡的一束月光，只要别再让她置身在黑暗里，她都会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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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艰难地爬起身，下体比起昨天更痛了。她拿起自己的衣物，校服也好、礼服也好全都成了碎布，遮掩起自己，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吐了口气。

岳和泷泽就在下面。不知道泷泽来这里做什麽……因为她的一个电话麽？慕黎莞尔，臭美也要有个限度吧。下身粘得难受，於是走进浴室清洗自己。昨天她洗了一夜，才抹去程瑾的味道，现在却是岳的……

慕黎蹲在地上，任水冲刷，怎麽办，以後该怎麽办……她拿自己的未来缅怀过去，好愚蠢！

她是个孤儿。很灰姑娘、很俗套的开头，但确是真的。听孤儿院的院长说过，她被抱进去的时候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第一眼见到的世界──自然就是被亲人遗弃的地方。孤儿院的孩子都有些变态的早熟，或者说过早地心灵晦暗。可能因为她长得比较可爱，所以每次有大人来领养的时候，她都会被那些所谓的同伴关进厕所间，或者被欺负得头发像鸟窝，全身脏兮兮的。更恶心的是，她们经常联合起来向老师告状，让老师觉得她是个坏孩子，自然也不会向大人推荐了。

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领养机会，她并不是很在乎，只是希望身边那些欺负她的家夥能尽快被领走。父母不要她，连同伴都孤立她，她曾经有一度自闭得不会说话，直到孤儿院来了一个小女孩，比她小一两岁左右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小女孩具体的长相了，只知道比她还漂亮，头发是浅咖啡色的，眼睛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湛蓝湛蓝的。她对慕黎笑的时候，仿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画。所以不会说话的慕黎开始画画，全是蓝蓝的天空，金灿灿的头发，还有蓝蓝的眼睛。那个小女孩自然也受到排挤，不过她要聪明些，选择和慕黎做朋友，不让自己孤单。

慕黎太安静，小女孩就陪在她的身旁，一边看著安徒生童话的c画，一边讲给她听。吸引她们的不是丑小鸭，不是美人鱼，而是一朵雏菊。

小女孩对她笑呵呵地说道，“你就是我心里的雏菊，哪怕全世界都看不见你，我也会好好地看著。”

慕黎听了，许久没有发音的喉咙动了动，“那你是那只为我歌唱的小鸟麽？”

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那段日子慕黎觉得很幸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的幸福。只是她可能真的是个不受上天眷顾的人吧，没过多久，那个小女孩就被领养走了，慕黎哭得很伤心，将自己的画册送给她，里面全是她。

小女孩却出人意料地笑了，“不要哭，我以後会来看你。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也会找你。”

慕黎头一次有了小大人般的现实，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们连完整的名字都没有，又怎麽可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彼此。

她记得那天小女孩穿著嫩绿色的裙子，对她挥了挥手，留给她一个背影。

果然，没有再相见。

慕黎的生活又和曾经的相差无几，不过她就算被欺负了也学会不哭不闹，淡淡地微笑。因为即使她是朵再卑微不过的小花，却也曾是一个人心里最珍贵的。

到了六岁，老师突然对她笑著说道，“你有家了，以後要乖乖的。”她很想对老师说其实她一直都很乖。

那个领她走的叔叔成了她的爸爸，给了她名字──慕黎，给了她一个大得离谱的家，一个完美主义也不怎麽好亲近的妈妈，还有一个哥哥。

他叫慕岳。

比她大一岁，但是已经高出她一个头。长得很好看，不过感觉有些吓人，慕黎紧张地盯著他，他也目不转睛地盯著她，只是不一会儿他突然将她搂在怀里，笑得很开心，“你长得真像洋娃娃，我喜欢你！”

两个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粘著谁，反正吃喝玩乐甚至睡觉都在一起。家里有许多佣人，但是对待她和慕岳总有些区别，慕岳只要一发现就会将她们赶走，所以慕黎觉得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得像做梦一样。

每年的生日慕岳都会陪她一起过，九岁生日的那天，他说等明年她十岁，一定要搞个庞大的生日宴会。慕黎不想他铺张，便老实地告诉他，其实爸爸在给她登记的时候，将她的年龄写错了，小了一岁，慕岳一听，立即命令司机带他们去游乐园，他让爸爸把整个游乐园都包了下来，两个人一起玩到深夜，游乐园里燃放了许多烟花，在五彩缤纷的花火下，慕岳第一次亲吻了她的额头，“妹妹，生日快乐！”

十二岁的时候她来了例事，躲在浴室里看著滴滴答答的血怕得要命，慕岳被反锁在门外，急得大呼小叫，在外头拼命敲门，直到後来让人把门砸开，看见她光著下身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从那天以後，她和他分开睡觉，因为所有人都说她长大了。

如果她没记错，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不再叫她妹妹，而叫黎。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慕黎觉得很失落、很难过，怎麽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他不开心了。慕岳除了普通的学校课程，还要在家接受许多辅导，常常很晚才睡觉。慕黎每天就在睡前亲自给他送去一杯温牛n，说句晚安就闪人。

直到一天晚上正好打雷，她吓得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慕岳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叹，“黎，怎麽还这麽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