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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你害羞一次啊…”他有些感慨，更多的却是惋惜，可惜没能亲眼见到。

“才！没！有！”阮池笑了起来，方才窘迫无措一消而散。

“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你不知道吗？”沈星反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阮池立刻反驳，只是话音刚落，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件往事。

大概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前不久，班里有个男生叫李先，是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一直是班里第一名，很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人缘也不错。

最开始阮池和他不算熟，但自从高三第一次月考过后，她数学分数基本都是接近满分没有下来过，李先就会经常来找她讨论题目，对她不掩欣赏。

两个人做朋友其中一方必然是有好感的，而另一个人察觉到这份好感之后，也会相应的对他产生好感。

大部分人都是趋利避害，你喜欢我，那我就会和你多亲近一点，你不喜欢我，那好，我自然也不会想和你有过多接触。

阮池也一样，所以相互讨论几次题目下来，两人就熟悉了很多，关系比起之前也好上几分，会偶尔开个小玩笑。

记得那次秦文布置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数学试卷，里面有两道题目连阮池都难住了，中午吃完饭时李先过来找她讨论，反坐在阮池前面座位的椅子上和她面对面梳理着解题思路。

大概花了有二十分钟，他们终于论证出了解答办法，两人都有点激动，兴奋不已，成就感爆棚，方才压抑沉重一扫而光，浑身都是轻松畅快。

阮池不太清楚说了什么了，只记得李先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夸了一句真聪明，而后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底下坐着的椅子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连同着椅子都移到了旁边。

阮池一抬头，看到沈星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你干嘛？！——”李先反应过来站起，恼怒地质问着沈星，他视线从两人脸上滑过，语气轻轻巧巧。

“抱歉，不小心看花眼了。”

“你——”李先还想争辩，旁边同学拉住了他，于是只能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愤愤收拾东西回去。

阮池依旧站在座位前，望着沈星此刻双手插在裤兜里桀骜的模样，忍不住蹙眉。

“你干嘛欺负他？”

“不爽。”他丢过来两个字。

“为什么不爽？”

沈星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

“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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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吗？

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在此刻重叠了起来，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好像也是同今晚一样。

我怎么会知道！

那时的沈星，喜怒不定，总是冷冷的，却会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露出柔软模样，明明坏习惯多得不行，却会听她的话，一点点慢慢去改。

那时的阮池，享受着这种特别，却不敢奢望喜欢。

而现在——

“不会是…那天晚上我哭着跑出去的时候？”

阮池小心地出声试探，因为只有那次，沈星对她的行为有超出朋友的界限。

她始终记得，那个冰冷的河边，少年小心翼翼又温暖的拥抱。

耳边安静了很久，就在阮池怀疑自己是在自作多情时，他的声音缓慢地响起了。

“我忘了…”

因为回忆让人心惊，沈星骤然发现，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把阮池记在了心上。

不知道是广场的那次惊鸿一瞥，还是慌乱中被她紧拉着手腕奔跑在大街小巷，亦或是那个狭小又昏暗的仓库。

沈星始终记得那时萦绕在鼻息间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女孩灯光下认真专注的侧脸。

之所以对她态度差和冷漠，大概是心底奇异的情绪让他恼怒，恼怒着那个人怎么轻而易举地就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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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这里敷衍我吧。”

“最可恶的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了。”

“撩了又不负责，最可恶！”

阮池还在那头碎碎念怒骂着，她实在是好奇死沈星当初的心理活动了，在那段独自一人处心积虑的艰难日子里，原来可能并不是她的独角戏。

一想到就快要激动得炸裂。

“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吧。”沈星轻笑，柔声回答，然而阮池只听出了话里的敷衍。

“你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好气哦。”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

她不依不饶，闹个不停，沈星头疼扶额，只能无奈的随口说了一句。

“你听话一点，别闹。”

那头奇异的安静了。

须臾，传来阮池期期艾艾的声音，像是有些慌张。

“那、那好吧，晚安。”

沈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迷惑，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