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言先仔细观察了小夜的脸色，将被子压好，轻声说。

“游戏高手？没有赌注的游戏，我没兴趣玩。”许可冷哼一声，说道。

“又不是赌鬼，只是玩玩而已，要什么赌注。”陈熙言立刻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赌注，但是你会遵守游戏规则吗？”杨思雨笑吟吟的问

“愿赌服输。”许可冷笑，“熙言没有告诉过你，我玩扑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吗？包括姐姐在内，从没赢过我。”

“唔，我玩牌，只看运气。”杨思雨坐在陪护床的另一边，开始洗牌，“要玩什么呢？熙言，你比较喜欢什么？”

“我可不可以看一会书？”陈熙言走到病号房的报刊架前，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小夜在一片白色中，困难的睁开眼晴。

她的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尚未退去的声音，嗡嗡的响着，看见输液袋在上面缓慢的滴着透明的液体，小夜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呢。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没有死，她感觉到全身都在痛，那样真切的痛苦感觉，让她想再摔一次，直到自己永远都没有痛的感觉为止。

胳膊边被子上，似乎压着一个人，打着点滴的左手，冰冷的快麻木了，却依稀能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握着。

缓緩将视线从输液袋移到手上，看见那张熟悉的皎洁的脸，她微微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两个非常微弱的声音：“熙言……”

陈熙言趴在床边睡得很浅，而身后的陪护床上，两个大小孩东倒西歪的躺着^睡得很香甜。

若不是亲眼看到，真难想象水火不容的杨思雨和许可，会一块趴着睡觉

“你醒了？”陈熙言眼里的睡意完全褪去，抬头看了看输液袋，关心的问，“哪里还不舒服？胳膊胀吗？”

小夜缓缓的摇头，好半晌，才抬起右手，指了指卫生间。

陈熙言急忙拿下输液瓶，掀开被子，扶着她往卫生间走去。但是卫生间的门关上，小夜并不是想上厕所，而是看着陈熙言，莫名其妙的落下泪来。

泪珠一串串的棹下，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颤抖着抱着她，无声的哭泣。她还活着，可是一点也不开心^

“对不起。”喑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小夜早就想对陈熙言说的三个字，終于说了出来。

陈熙言微微一怔，她是冰雪聪明的人，知道小夜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说这三个字。

“已经五点多了，我和熙言去买点早饭，你们想吃什么？”杨思雨看了眼许可问。

“小可最喜欢吃的是向南路的蟹肉包子，小夜喜欢吃的早点海鲜粥。”陈熙言对他们的喜好都很清楚。

“先问问护士，小夜可以吃什么吧？”杨思雨走到门外，和值班的护士低语几句，然后走进来，对陈熙言笑道，“最好是喝点白粥。”

“那我们先去买吧吧，许可，这里交给你了。”陈熙言说着，和杨思雨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小夜看着两个人走了出去，眼神空洞的落在掩上的房门。

许可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扯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微笑来。

女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他这一辈子，就栽在这种麻烦的生物手里，真窝囊

走出卫生间，许可看着病床上已经闭上眼晴，像是在沉睡的小夜，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小夜能够感觉到许可就站在床边，但是她不想睁开眼晴，不想看见那张让自己心碎的脸。

“工作很忙吗？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不悦的带着一点暴躁的声音响起，一点都不温柔，小夜的心里闪过一丝痛，他总是这样，除了对陈熙言，根本不会用温柔的语气对其他女人，哪怕也是关心，说出来，都是这样硬邦邦的。

“走路也不知道看着脚底下，还好是二楼，如果再高一点，你想摔死自己吗？”许可没好气的看着她苍白痩削的脸，恨恨的说。

小夜终于动了动，掀开眼帘，看着输液袋，声音非常的虛弱：“你在意吗？

“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在意，对吧？”小夜抬起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晴，声音嘶哑，“你这辈子，最在意的女人，只有一个。所以，何必对我说这些

“小夜，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许可拉开小夜的手。

“那你呢？为什么要纠缠熙言的幸福，死也不愿放手？”小夜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眼中明明是干涩的，却又泛起了泪花，“我们一样，你为什么没有看到自己？看见陈熙言和杨思雨在一起，如果你不会痛，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只是想看着杨思雨有没有能力保护熙言而已，如果她没有，我会把熙言带走，不管用什么手段。”许可冷哼。

“你总是不甘心……无论陈熙言有多幸福，只要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就不会甘心……，以前是你姐，现在是杨思雨...”

“别说了！”许可将一卷纸扔到她的面前，心好烦。

此刻，杨思雨正和陈熙言慢吞吞的沿着林荫小道往前走着。“你不放心他们独处吗？”看见杨思雨一直低头沉思，熙言问她。

“不是，我在想这么早，包子店开门了吗？”杨思雨想着自己的心事，听见陈熙言说话，转头对她温柔的笑。

“开始对我撒谎了！”陈熙言皱了皱鼻子，两个人这么慢慢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