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破空声划过,任九葳一惊,刚一抬头,九拙已落在她身旁,语带笑意问道:“九薇,你怎弄得这般狼狈?莫非身份被揭穿了吗?”
任九葳一怔,端详此时的九拙,竟有些认不出来了。九拙见她反应,双手一摊,笑道:“不必惊讶,我只是去了趟百涛龙泉,将剑心取回,如今模样,稍稍有些回复当年状态罢了。”
任九葳喔了一声,试探道:“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变回巅峰状态么?”
九拙点头道:“再多给我一些时ri,要重返当初境界,也非不可,只是对付一个小小的护法,还不至于让我祭出全力吧?”
任九葳哼道:“你的自信仍旧如夏ri杂草般顽固,让人看得反胃。也罢,说说看,你要去对付谁?”
九拙讪讪一笑,道:“影一天前来百涛龙泉找我,将七护法之一的se殃所在告知,想叫我分派一下人手,将se殃除掉,我重拾剑心,正想找个合适的对手练练,便亲自来走一趟,如何,要一起去吗?”
任九葳看了九拙一会儿,气道:“你明明可以变回年轻模样,却故意弃剑,要我终ri对着一个老头,摆明了不想让我好过就对了!”
九拙一时无语,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这点离他而去,确实,任九葳与他分别并非因为相貌,此时故意这般说法,只是要气他一气,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见九拙沉默,任九葳暗笑一声,双袖一舞,水幕遮掩下,将身隐去。九拙见她有意回避自己,叹了一声,随即向情话阁飞去。他走后不久,任九葳又现出身形,将气息隐蔽,追了上去。
与任九葳一样,九拙刚踏入阁楼,便觉一阵目眩神迷,身体摇摇yu坠一般,任九葳躲在暗处看的心慌慌,暗骂“没用”。终于,se殃登场,不住的向九拙吹送温香,yu使其沦陷。任九葳只看见九拙摇来摆去,似乎快要不支,一咬牙,云袖翻卷,化出一条冰龙撞入阁楼之内,顿时满室冰屑迸she,将媾和中的男女统统穿了个通透。se殃见有人插手,顿时大怒,双臂一挥,幻出一男一女两个赤身人影,扑向任九葳。任九葳正疑来招龌龊,不敢贸然硬接时,忽闻一声熟悉剑吟,两个幻影登时破灭,只见九拙手握墨香,微喝一声“殇·静情”,墨se剑光过处,se殃霎时化成飞烟飘散。
任九葳一声惊叹,腰肢已被九拙揽住,直往云层之上飞去。未及反应,又闻九拙喝道:“滟·静墨。”墨香脱手飞出,快若流星,围城一团黑幕,将se殃魔魂圈住,少时,一声尖嚎传出,墨迹低落,其中已无生物。
轻轻松开任九葳,九拙作出擦汗模样,道:“唔,幸亏有你相助,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赢的这般轻松啊。”
任九葳方才还在感叹九拙剑招风采不减当年,闻言,顿时转怒道:“你故意骗我出手!”
九拙连忙挥手道:“哪有哪有?对方确有真材实料啊!”
任九葳仍旧不信道:“观你剑势,明明就是澄澈剔透,不染纤尘,怎会经不住那等小小试练?分明吃定我会来救你,故作姿态!”
九拙闻言只好干笑两声,确实,他从未因se殃魔法而动摇过,只是知道任九葳就在暗处,想让她感觉好一点罢了,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果然,在她面前,自己便如九岁小儿般笨拙吗?任九葳见他颓丧模样,感觉稍好,问道:“影可有查出杀害弟的凶手?”
九拙摇头道:“那人将火宵杀死后便销声匿迹,想是受了《天劫炼诀》重伤,正在调养,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找出子凄,到时应能水落石出吧。”
任九葳将信将疑,语态不善道:“那不肖的外孙吗?我看是指望不上了,至于你,跟他一样。弟的仇我会一肩挑起,你不必多事了,告辞。”言罢,破空而去。九拙叹了一声,只好打道回府。
两人走后,一缕残魂渐渐向着魔界黑洞飘去,就在此时,一朵黑莲相向而来,轻轻松松将那缕魂魄收走,片刻无踪……
千年天卷宗寐月堂内,东方晓白正在向姬无双请教玄门妙法,姬无双之妻陆小瑶看着这对亦师亦友的忘年交,含笑不语,默默的织着衣物。一声传报打破安逸,只见东方堪舆带着一个穿着华贵却似痴傻的富家小姐步入堂内,陆小瑶立刻识趣地将那女子领至一旁,替她打点打点风尘。姬无双见贵客来到,迎上去,问候道:“楼主亲临寐月堂,本座有失远迎,还请上座。”
东方堪舆向他点点头,一同落座,随即将诛杀饕餮一役道出,东方晓白听的格外入神,只因吃过饕餮的亏。姬无双闻得事情经过,沉吟一声,道:“如此说来,要治钱家小姐的病症,非得去趟小别泉不可喽?”
东方堪舆点头,东方晓白毛遂自荐道:“爹既然抽不出空闲,儿子我愿代劳,不知爹信得过我么?”
东方堪舆见儿子踌躇满志的神情,不想拂他的意,又怕路上出什么岔子,便道:“你的能力我自然信得过,只是小别泉位处西南万木茂盛之处,不易寻得,况且你一少年男子,带着钱家小姐单独上路也略欠妥,倒不如先让人家在此小住些时ri,待ri后为父有了空闲,再与你一同前往如何?”
东方晓白正要坚持,姬无双请缨道:“要找小别泉有何难?本座就陪令郎走一趟好了,楼主看可好?”
东方堪舆等的就是姬无双这句话,忙道:“有堂主亲自护送,堪舆自然放心,只是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