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小时前，他收到了一个权限极高的临时任务，内容是清除金陵基地市周围有异动的妖族。

“七名妖族，全都是上位风妖。”姬仇渊扫视了一眼地上正在跳动的七团血色的火种，火种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密集的雨线里，浇不灭一般地燃烧着，“难怪能越过‘钢铁长城’的封锁。”

嘲讽地看了一眼地上，姬仇渊伸出左手，平摊开手掌，其上立着一个小巧的水晶灯龛。一阵光华涌动，瞬间，周围的火种全部被吸到了灯龛之中，仅仅几秒钟的功夫，火光就黯淡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姬仇渊走向了一旁的迷彩越野车。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门主昨天会要求他一同护送徐稚年返回灵门，但对他来说，只要是任务，他都会去完成。

陈稳走在前往金陵一中的路上，打着和他一贯风骚气息契合的绿色条纹小伞，在阴沉的雨天里成就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啊。”小心翼翼地避免被雨水打湿，陈稳感慨地说道，“还好本大爷有出门带伞的好习惯。”虽然打了一句有用没用的嘴炮，但他紧缩的眉关却出卖了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普通的市民或许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但身为除妖师的他，本能地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的不寻常之处。

“北海，风系灵场，王级。”想着今天一早收到的消息，陈稳就感到一阵头疼，小声嘀咕着，“真是麻烦啊……还好闲着没事把姬仇渊那杀胚拉下水了……”

这个任务牵扯了太多的东西，光靠自己，他还真没多少信心能百分百完成。

陈稳身后的某幢大楼天台上，一个打着红色雨伞的少女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秀目冷冽，神情淡漠。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通讯器，少女说道：“所有人戒备，目标出现，时刻盯紧。”

说完，打着伞，轻声吟唱着童谣，微微低头打量着雨中的车水马龙。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麻雀说，是我，用我的弓和箭。”

暴雨迷离中，少女如刀锋般冷酷的视线逐渐扫过了整座金陵市，随即，转身离去。

“下回合，小鸟审判——”

“轰隆隆——”厚重的乌云相撞在一起，雷声轰鸣，一道闪电转瞬即逝，越发显得天际阴沉。

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难明的微笑。

“受审者——麻雀。”

天空阴云密布，一如徐稚年此刻阴沉得内心，阴沉得如同要滴水一般，紧拧住的眉毛将他的纠结毕露无疑，双目盯着试题，笔尖在轻颤，不知道究竟应该从何处落笔。

“如果牺牲你一人可以换取全人类对妖族的胜利，你是否愿意？”

依旧是出题人一贯的简洁风格，但这第三题却诛心无比。

按照人类的lún_lǐ道德，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行为方式是绝对没错的。但出于人类的利己心，很少有人能做到。

“取得对妖族的胜利。”徐稚年低吟着，笔尖犹豫着没有落下，“所以妖族必定会被驱逐的。”

是啊，自己这10年以来，一直渴望的不就是有一天可以听到类似“联邦军队再摘胜果”或者“某某区域成功收复”这样的消息么？

全人类对妖族的胜利，那么整个妖族都会被驱逐出大陆，父母所追求的，自己所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我会尽我所能驱逐妖族，但绝不坐以待毙。”写下了自己的答案，徐稚年神色阴晴不定。他会倾其所有去获取对妖族的胜利，但也绝不会任命般地放弃求生。

“想那么多干什么。”调笑了自己一句，徐稚年放下了笔。要是真的牺牲自己就能胜利，那还要那么多联邦军人干什么？还要灵门干什么？

“有趣。”突然身边传来一个略带玩味的男声，吓得徐稚年浑身一抖，扭头看去，那个发卷时就对他不怀好意的监考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好好答题。”一句平淡的回答，顿时把徐稚年满腔的疑问不满压了回去。

“哼……”恨恨地看着监考老师潇洒离去的背影，徐稚年只能无奈地重新打量起试卷来。

“这么奇葩的试卷……”看着眼前的试卷，徐稚年不禁思索起出题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份试卷只有寥寥三题，但都很天马行空，之前做题时遵循本心，现在的他忍不住开始思考出题人的意图和来历了。

“这份试卷绝对有问题。”徐稚年又一次望向讲台，但刚才的监考老师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班上的历史老师监考。

“不要东张希望。”历史老师鬼使神差地看了徐稚年一眼，立刻没好气地大声道。

自知历史老师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徐稚年悻悻地低下头，心中疑惑更甚：“这么快就消失了？”

“陈天王，徐稚年已经考完了。”此刻，被徐稚年牵挂着的监考老师正在某个房间里，对着空中的立体光幕说道。

“可以了，收集到答案就可以回来了，注意善后工作。”

“善后设施已经检测无误。”

“嗯，早点回来复命。”

“是。”

同一时刻，还在疑惑监考老师会不会回来的徐稚年，正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试卷。

“这……”桌上的试卷，原本满是题目答案的试卷正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