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媳妇的嫁妆,好歹也要多少给个三分之一,自己再添补一半凑个二分之一价值的送嫁,再不济就那三分之一也得有,可没见过陈家这种的,先头媳妇的嫁妆竟是半份都没留给孩子能当个念想。
陈老爷来,可不就为的嫁妆的事情,低声解释道:“嫁妆的事情,郄娘是知道的,就是嫁给王奎,跟冯家退亲,这也是陈郄同意的。贤弟要是不信,将郄娘请来对峙也行。”
“哈?”傅三爷一声冷笑。
陈老爷见傅三爷不信,忙道:“此事乃千真万确,否则愚兄何以拿着冯家这样的姻亲不要非得找个没出息的?”
王奎人废无能,陈老爷当然十分看不上,对之的贬损张口即来。
傅三爷听了心中更恼,“原来陈家也知道王家不行,何以就拿着侍郎亲家不要就选了这么个人?也无非是想污蔑我外甥女不守妇道罢了!可我外甥女不如此,你们容她活着?当初与冯家婚约尚在之时,你陈家是如何待我外甥女的?”
这还是亲爹呢!傅三爷一向觉得自己混账,可都没陈老爷这么不要脸。
也不想跟人多说了,傅三爷起了身送客,“如你这般的人,当初难怪投靠奸臣!简直无耻至极,你我两家也没别的话可说了!限期十日,若不能把我阿姐嫁妆还回来,就等着衙门见!”
傅三爷说完,立刻大声道:“来人!送客。”
也不等管事的进门,傅三爷自己就气冲冲的走了。
可怜她那外甥女,在傅家住着的时候千娇万宠的,几个丫鬟嬷嬷伺候着,生怕吃了半点亏,哪知道回到自家竟遇到的是这种人,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没能说出来!
在陈家受苦受难的陈郄,正带着傅家表妹逛着西市的首饰铺子。
南北两面的坊间里自然也有做生意的铺子,其中也少不了首饰铺子,里面的首饰种类也更多,做工也更精致。
然而陈郄并没有打算逛那头,跟傅家表妹解释道:“如今翡翠并不值钱,我们开店要做生意,也只能卖给小商户和普通老百姓。薄利多销,先把名声打出来了,后面的才能讲究个精致高雅。”
高端货利润更高,可也要有底气来搞高端才行,首先她们手里就没银子来铺排,其次也没人脉能让王公大臣们来捧场,所以还是得走平民路线。
傅家姑娘到,“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说起来西市虽然住的多是商贾,开首饰铺子的不如南边的卖相精致昂贵,但陈郄也看出了不少名堂出来。
“虽大多做工不够精细,不过我看那些师傅也尽力了,那些首饰外部构造、内含寓意这些都不算差。”陈郄在回王家途中跟傅家表妹谈论。
傅家表妹点头,“做工精细的价钱也高,但愿意买的少,每家都只出那么几个花样子在那充个门面,不过镶嵌翡翠的倒是少得很,咱们开一个许能卖出去。”
陈郄道:“恩。等我回去画几个花样出来给你看看,就金银包翡翠的,做工简单,款式也好看,许能卖上价钱来。”
傅家表妹对此也有兴趣,一路上两人就互相商量着,一直到回了王家。
王家里陈老爷早就走了,傅三爷听着陈郄跟自家女儿说今日逛首饰铺子的见闻与见解,只能不停点头。
他是喜欢翡翠,也喜欢翡翠雕刻的东西,可他对女人的首饰什么的都没兴趣。
听陈郄说首饰铺子要走什么平民路线,傅三爷忍不住道:“那你之前说过的翡翠斋的事情?”
就只懂这个了,陈郄只得跟傅三爷解释,“翡翠斋是翡翠斋,首饰铺子是铺子。翡翠斋肯定是全部要用翡翠来装点的,不过弄好的话这可能要一大笔银子才行。现在就算把我娘的嫁妆要回来,怕也没剩下多少了,唯一能保证的就只有两个铺面跟一个庄子。翡翠斋我觉得开在南边最好,那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治安也要比西市这边强得多,东西摆在那也放心,就是可能要买个宅子来弄。”
陈郄干脆把人叫到院子里,拿跟棍子比划,“院子至少也得这么大,里面的构造,翡翠该这么装点。文人嘛,就讲究个风雅,许多东西都得做精致些才行……”
傅三爷听着陈郄唠叨个没完,终于在陈郄歇气的时候开口了,“外甥女啊,你这哪是要花一大笔银子,你这是在败家啊!”
以为自己够败家的了,把老婆都败走了,结果现在一听陈郄这般的规划,傅三爷才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女花起银子来也够狠,也幸亏手里没银子,不然真这么下去,他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