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真伤心。
漂□□漂白的黑心莲看多了,突如其来的看见朵白莲花,总是让人会觉得意外,意外得都反应不及。
此时陈郄就处于这种状况之中,着实没能打断老夫人的哭腔。
老夫人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当初老婆子就想着,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姑娘,没道理在府里耽搁了一辈子,这样就是大郎在地底下也会怪我的。可这些年我眼瞅着,还是后悔了啊!”
这大概就是真心为人着想的圣母跟假圣母的区别了,陈郄在心里琢磨。
要一般人家家里谁死了,当媳妇的说是守着一辈子,又没留下一男半女来分亲儿子的家产,相反还留下一大笔嫁妆,高兴都来不及。
也就这位老夫人,居然还把那么大条鱼给放了,现下里说出来,倒也真看得出当初的用心。
须知当年段如玉大舅舅死得的确是早,他那大舅母要守一辈子虽然吃穿不愁,可精神跟*上的空虚可比物质上的要折磨人。
这个时代可跟现代不同,大户人家守寡的女人一辈子就得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窄小院子里,这不能去那不能做,一辈子连一身亮眼衣服都穿不得,每天活得跟死人一样,不把人逼得是神经病就得成变态,可不是现代单身贵族日子那般逍遥。
想来老夫人明白守寡的日子艰难,她尚好有一对儿女拖着当个寄托,段如玉大舅母膝下却连只猫都没有,也就干脆放了人自由。
不过老夫人就是老夫人,这会儿后悔也后悔得理所当然,哭哭啼啼道:“大郎他原先那媳妇这些年日子倒是越过越好,招了不少人羡慕。老婆子是看明白了,一个家再不济那也得有个厉害的顶着才行。”
一擦脸,老夫人还自个儿嘀咕上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舍得人走了呢。”
陈郄听得都想翻白眼了,但也知道这种人的性子,嘴里把自己往自私自利里说,可真到做的时候,却是厚道得不得了那种,摆明的口是心非。
怀念完大儿媳妇,老夫人就开始念叨陈郄,“这些年,玉儿身边也没能交几个像样的朋友,那些个狐朋狗友,就看着玉儿出手大方,真出事儿了顶用的一个都没有,不落井下石的就已经是人好了。”
一说起这个来,老夫人又开始哭,“玉儿他娘当初是怎么舍得放下这么个可怜孩子就走了哇!剩下他一个在那虎狼窝里受苦受难,这哪像是个当娘的呀!”
活像当初人家自己想死一样,陈郄吐槽不能只能憋在心里。
老夫人再哭了半晌自己的继女,说的是段如玉的娘当初是如何有主见,为人和善与现在那个面甜心苦的侯夫人哪哪不同。
等哭得换了好几张手绢可才作罢,然后才说起陈郄来,“瞧瞧那混账这些年交的朋友,也就陈姑娘对我家玉儿一片真心了,处处替他着想。”
可别是这样您老人家瞧着我是个女的就打了这个主意,陈郄连忙道:“老夫人客气了,其实裴家大郎跟吴国公对段世子也是真心相交,我做这些也都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
陈郄本想说就定下的婚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那头老夫人就已经说到老远了,“陈姑娘你可别瞒着我老婆子,裴家大郎待玉儿是好,可他早去了西北哪顾得京城里的事情?就是小公爷,也还忙着天天修道念经,哪有心情管这些俗世里的事。”
刘喜玉修的是老子的道家,老夫人喜欢的是阿弥陀佛的佛家,两人还有个信仰不同的问题在中间摆着,老夫人可不信自家外孙跟段如玉真的交好,就觉得人家也是冲着自己外孙银子来的,无非这位有节操一点,赚人银子不害人。
陈郄听得颇为无言,心里替刘喜玉抱屈,心想难怪外面没人能说出这老夫人好话了,明显的睁眼瞎嘛,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背后没人又哪能做出这些事。
老夫人大约也是哭不出眼泪了,这会儿也不哭了,肿着一双核桃眼跟着陈郄神神秘秘道:“就那个事儿你知道了吧?”
陈郄约莫给猜到了,但还是假装不知道的摇头。
老夫人干脆起身拉过了陈郄,“你跟我来。”
陈郄有股不好的预感,然而老夫人居然有那么一把子力气,带着人就往自己院子里去,还边走边说,“你舅母肯定还没跟你说呢。”
陈郄嘴张了张,本想说您老人家也不用当个秘密了,自己都大嘴巴说出去了,这会儿谁不知道,完全没必要找个安静地儿说悄悄话。
老夫人可不顾这些,只管把陈郄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