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自有人去做,陈郄又道:“把昨天卖的账本拿出来,去请几个住在周围的客人过来。”
掌柜的问道:“请多少?”
陈郄左右看了一眼,“太多了未必忙得过来,就请七八个差不多了,不要请一个地方的,分开点请。”
掌柜的就把账本拿了出来,指给陈郄看。
银楼不比一般东西,跟着当铺里的东西一样,每每出入一笔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且陈郄还弄了个收据,一式两份,一个给买家,一份自己存底。
有了这么一份东西,陈郄是完全不怕的,回头就大声跟那苦主道:“既然你说你买到了假货,你如何证明在本店买的?”
那苦主三十有头,虽穿的一身只是棉布,但收拾得还算干净,除了脸上带恶,倒也算得上能在这里消费的人。
苦主听得陈郄这话,一时间却是没动,反而道:“怎么?你们一个小小的铺子,也敢充当衙门断案?有什么我们就上衙门说去!朗朗乾坤,就算是国公府又怎么样?难道国公府就能卖假货了!”
旁边跟着苦主的仆从,跟着叫嚣,“就是!没想到国公府还敢卖假首饰!可真是丢死人的脸了!”
这就是不肯合作的意思了,陈郄脸一冷,可不就等着对方这句话,“既是如此,本店也报了官,不如就等官爷来了再说!”
回头对着看热闹的人道:“小店得蒙诸位看顾,昨日开张,没想到今日就有人找上门来,说小店卖的假货。诸位也知道,这金银首饰跟别的东西不同,要论真假,可还真不容易!”
围着看热闹的人纷纷点头说是,“可不是,这镀金镀银的,外面一层裹着,想说查看也怕有了划痕不美。”
陈郄等着下面讨论了一番,才继续扬声道:“所以本店为了给自己一个公道,也给大伙儿来买东西的客人们一份公道,已经派人前往衙门报案,想来差爷不一会儿就到,届时也还请诸位与差爷做个见证,好看看本店到底有没有造假!”
这一段话陈郄说得十分硬气,换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拍掌。
陈郄又看向苦主,“也请给这位大哥一把椅子,上一壶好茶,好等差爷上门!”
兵马司留下的人脸色不太好,掌柜的一边翻看会员资料,看请哪几个人好,一边跟陈郄说剩下这几个兵马司的打头的那身份,“姑娘也不用给他脸面。”
有后台做生意,对于下面的宵小何必在意,之前那打头的态度,令掌柜的十分不满。
陈郄小声道:“我那也不是客气给他看的。”
回头又吩咐道:“给几位兵马司的大哥倒一碗酸梅汤去。”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一桶酸梅汤下去,这些个在底下面里听人号令的,对银楼的印象也好了些。
这世上做事儿周全的不只一个两个,但一个女人出面做事能这么周全,也算是少见。
何况见陈郄做事颇有章法,背后又靠着国公府,就更加不觉得会作假了,大多心里想的都是可能是银楼生意太好,招了别人眼红。
因报案报得早,官差没一会儿就带着人来了。
要请来的那几家也决定下来,陈郄让掌柜的亲自去走一趟。
又让人给几位官差先请入座,上了差,才说起缘故。
“这般的污蔑,本想着的是上衙门说个清楚,只是想着各位大人事忙,这等小事也不敢劳烦,便想几位差爷来做个见证,好给小店还个清白。”陈郄道。
几个官差互相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也就点了点头,打头的才跟陈郄道:“但若是不行,也还要请姑娘前往衙门走一遭了。”
陈郄也并不反对,“如此最好。”
这就是底气了,几个官差点了点头,就又问道陈郄当如何自证清白。
用的法子,陈郄也不瞒着,“小店才开张,说是卖假,也没那样大的胆子,谁会跟银子过不去,来砸自己的招牌?所以就寻了几个在这买东西的客人来,好证明本店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也好让客人们放心。”
这些手段也不奇怪,打头的捕头听着满意,又看向那位苦主,“这人是哪家的仆从?”
陈郄闻言跟着看了过去,道:“说起来他也没自报家门,还非说要上衙门去。这会儿差爷你们来了,他倒也不吭声了。”
捕头看了半晌就道:“姑娘这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