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石头得用尖头的大铁锹才行。”
陈郄在旁边道:“别这么不上心,要真挖出来了,可就赚了。”
木行周哪能承认这污蔑,“都卖了这么多年翡翠,陈姑娘说我不上心,可得是冤枉死我。”
陈郄就抬头看着人,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你好歹卖了这么多年翡翠,人家矿石都该摸熟了才对,怎么连矿山怎么分辨都不行。偷师学也得学几分啊!这省下来的可都是银子!”
可见财迷到何种地步了,木行周跟陈郄道:“他们但凡开采出翡翠来的,都供奉着翡翠娘娘,把矿山看管得极为严,远远看上几眼还行,想靠近了,保准能把你脑袋切下来挂城门口警示。”
好杀这个早就料到的,但不许人靠近矿山这个就没料到了,陈郄好奇道:“翡翠有这么俏,还得让人严加看守?”
木行周道:“可不是,就几个土司,家里用的床、柜子、桌子,全都是好看的翡翠,据说供奉了翡翠娘娘,能百病全消。要我说,这么热个天气,躺在翡翠床上,想不凉快都不行,又不用下地干活儿,自然是不用怕得热病了。”
陈郄在嘴里砸巴了下这话的意思,“你卖给我舅舅的还不算好的?”
无为已经把小锄头借了来,陈郄伸手拿过,在地上摸了摸,一锄头下去,听得一声金石碰撞之响,陈郄手臂一麻,小锄头就已经落在了一边。
木行周往后躲了一步,才道:“哪算是好的,最好的都被土司们自个儿用着。都说翡翠有灵,哪舍得卖出来。”
陈郄甩了甩手,等手臂的麻意过了,又重新拿起小锄头,这回不下力挖了,只拿着另外一头往地上轻轻敲着,“所以还得有自己的矿山才行。”
木行周不太看好这一点,“翡翠开出的矿山,离逍遥城最近的也相隔好几个部落,要是翡翠是连成一片出的,这头也不是没挖过山,还是没那个运道。”
他岳父倒是野心勃勃想扩展地盘,可被这一座大山一隔,再雄心壮志也得被现实打败,还不如琢磨怎么让下面的人种田的好,比拿命来来换翡翠的强。
奴隶的多少,可是象征着力量的大小。
有别的奔头,土司们也没想过把奴隶们往矿坑里送,做点别的可好多了,又能奴隶生奴隶,有更多的人使唤。
陈郄听着,手里的小锄头轻轻敲打着下面,回头问一边看着的无为,“有磁石没?”
无为吓了一跳,侧过头看向陈郄的眼仁都有些收缩,但脸色还是保持着镇定,“磁石能做什么?”
陈郄道:“上有磁石,下有金石啊。”
无为嘴角动了动,在洞深处没人看清他的神色,木行周倒是哈哈着抢了话,“陈姑娘,人家说是金石,可金跟石头可是两回事。虽都是硬物,还是大有差别的,你拿磁石来是探不出翡翠矿的。”
陈郄把小锄头往无为手里一塞,就听得素节在那道:“你是不是傻?你舅舅那么多翡翠,你见过跟铁相亲过一回。”
“你怎么知道料子外面不会包一层铁矿啊?”陈郄反问。
素节哑巴了,木行周在旁边还在笑,“石头包住的料子我是看过的,外面那一层应该不是铁矿。”
陈郄不说话了,旁边刘喜玉踢了陈郄脚一下,“洗手。”
陈郄摸完泥土墙壁又往地上摸,满手都是泥,虽是洞里面光线暗,也够比较爱卫生的刘喜玉愁的。
被踢了一脚的陈郄往旁边挪了挪了,跟木行周商量,“反正你老丈人跟孟土司隔着这座山,也没说这山是谁的,回头叫你老丈人派上五六个人来这洞里往下挖,说不定就挖出来了。逍遥城外那么多田土,都是你老丈人的,不至于养不起这几个人来。”
木行周心想无为之前还说在山脚挖,你就到山腰来挖,都是想翡翠想疯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叫人来试一试也不是不行,也就点了点头,“行。”
陈郄这才去了洞口外,石檐下,伸出手接了雨水来洗手。
一洗完,旁边就伸出一条手帕来。
陈郄接过擦了擦手,就听到刘喜玉的声音,“闭上你的嘴。”
上辈子陈郄就不是招人喜欢的性子,这辈子更不是了,把擦干手的手帕叠好往刘喜玉怀里一放,垫着脚拍了拍人的肩膀,阴测测一笑,“你有种说大声点?”
刘喜玉从怀里拿出手帕捏在手里,看了陈郄一眼,好似受了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