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一回。
陈郄又瞄了人一眼,要笑不笑道:“山珍海味吃多了,坛子里的咸菜都好吃。”
素节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其实主子也想吃。姑娘手艺是真好,以后谁娶了姑娘就有福气啦。”
看着陈郄怎么下锅炒的傅家表妹:……
其实也没那么好吃,想着曾经跟着大学里的同学去乡间玩儿,炒着这般的小虾仁当下酒菜,也好似真的几辈子的事情了。
一时间里有些怀旧,陈郄就懒得应对素节了,“要能买到你就去买,我还忙着看明早卖什么,可别来打扰我。”
认为自己一定能买到小虾米的素节立马欢喜的跑了,回头跟刘喜玉报备,“陈姑娘答应啦,我就说嘛,她才不讲究那些呢。”
刘喜玉看了欢喜的素节一眼,“桐来县并无河流,你打哪来小虾米?”
素节心一凉,暗想难怪陈郄答应得那么利索,这么一下子连自家主子都不可爱了。
到桐来县的时间还早,陈郄趁着时间把货物清了一遍,又把账算了算,等算完也到了点灯的时候,就瞅着傅家表妹正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记着什么。
等写完了,陈郄才问道:“写游记呢?”
傅家表妹点头,傅家是读书之家,出门游历都有写游记的习惯,不过因她是傅家第一个能自在出来玩的姑娘,所以也算是第一个写游记的傅家姑娘了。
陈郄就没这爱好,把账本一收,就道:“明早还要早起,早点歇息。”
傅家表妹等着最后一页的墨迹干了,才合上书,在丫鬟伺候下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姐姐,那个妇人真可怜。”黑夜里傅家表妹的声音幽幽传来。
陈郄本来都快睡着了,结果被这有些幽怨的语气都给吓醒了,脑子里一转,将那妇人拧出来想了想,才想起是谁,就道:“左右也都是命。”
他们来桐来县的最后一个村落,当时他们到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有一个壮汉就在打女人。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却是没一出来拦一拦。
古来村落都是一姓之家,内部里有什么纷争,他们这些外来人也不好出手,就让人先上前跟村里的族长打招呼。
那男人见着冒出来两三百带刀的人,就算是不是找他的吓也吓了个半死,丢下被打得嗷嗷叫的女人,自个儿先溜了。
然后住在族长家里,跟着族长的儿媳妇唠叨,才知道那妇人是被男人买回来当老婆的,可女人命不好,接二连三的生的都是女儿,男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才生产完第二天就打着人下地去,女人不愿意他就捏着拳头打,半点不疼惜。
生产第二天,这种事情突破了傅家表妹的认知,要知道在她之前所处的环境,怀孕生子不说是什么都不用干,就是身体好的,生孩子后也要养一个月才好,从未见过这种怀着孕还要扛着锄头下地,生完孩子第二天还要出门干活的。
偏偏陈郄在夜里睡觉的时候还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说是那妇人才生完孩子,恶露都还没排尽,下身说不定还有撕裂伤,这么下去还能不能继续生都不知道什么的,着实让她这两天有些郁郁寡欢。
陈郄说这是命,傅家表妹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得了。
那家老婆是买来的,也亏得长得不好看,这才沦落到这种小山村,不然就是各处的勾栏了,跟卖到日日被人践踏的烟花之地,嫁个家暴男人在相比之下其实也算侥幸。
村里人结婚,不似城镇的要去官府备个案,多是在族谱里记一笔某年某月娶妻某氏就有了法律效应,就是闹到官府,官府也得承认这一种模式,反正算人丁税也算男人,都没把女人当做人看。
傅家表妹听得心里糟心,又觉得自己素来有主意,想着无非是族谱里记着一笔,又没写别的什么,只要那家妇人跟自己走,出了这地界儿,谁还知道谁是谁,毕竟又不是官府户籍统计,还有签字画押什么的。
可奈何那妇人竟是死活不愿意,傅家表妹趁着她男人不在去劝,那妇人就只知道抱着才生下来的孩子哭。
等哭完了,还想把孩子送给傅家表妹。
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前面两个都养得不容易,要不是男人想着前头有一两个姐妹好以后帮自己带儿子,等养大了卖钱给儿子娶媳妇,连前头两个都养不活,这一个又是丫头片子,就只有丢水里淹死的命了。
实际上男人在昨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