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足以将她刺的体无完肤。长公主无情的践踏了她作为少女最后一丝尊严,一个大家闺秀被怀疑贞洁,这是她无法忍受的羞辱,无论宇文长风怎么说,她都不会原谅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当天下午,宇文长风回府时,果然带来了溪月的婢女妩儿。主仆相见,恍如隔世,紧紧抱在一起。妩儿泣道:“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溪月见到她也像是见到亲人,泪水抑制不住,勉强道:“这不是见到了,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妩儿用力点点头:“来金陵前,夫人一直交代奴婢要好好服侍小姐,今后妩儿一定陪在小姐身边。”
她说完这话,又向宇文长风拜了一拜:“多谢姑爷。”宇文长风向她微微一笑,抬眼去看溪月,却见她正悄悄拭泪,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只看了他一眼,又侧过脸去。宇文长风知道她们主仆数日不见,必有话说,自己在这里,她们便不能尽兴,忙向妩儿道:“去陪小姐说说话。”妩儿点点头。
宇文长风走出门去,溪月才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妩儿见她收了泪,忙扶她坐下。溪月拉着她的手问:“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妩儿道:“那日你和姑爷成亲,奴婢本想跟着进府来,但长公主……亲家夫人她不许奴婢进府,让奴婢在驿馆里等候,还差人看住奴婢,不让随意走动。奴婢在驿馆中等了两三天,望眼欲穿,心也焦了,不知何日才能见到小姐。没想到姑爷这么快就去带奴婢进府来。”
她瞧了溪月一眼,见她手腕上缠了白纱,泪水又在眼圈里打转,“小姐,你受苦了。”溪月忍住伤心,反倒劝慰起妩儿:“只要咱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已经是造化。”妩儿含泪点点头,拿袖口擦了眼泪,见溪月凝睇不语,猜到她心中必有苦水,只是无处可宣泄,不禁怜惜起她来。“小姐,你已经嫁到这府里,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要苦了自己。”她想安慰溪月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新婚的时光在波澜不惊的日子里一天天过去,溪月嫁到齐王府已有十多天。她渐渐熟悉了府里的一切,只是心里仍排斥,不愿与任何人来往。宇文长风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回上一两句。宇文长风虽然无奈,却也不勉强她。
这一日,宇文长风在书房里临赏钟繇的一幅字,溪月陪在一旁磨墨。“手都好了,不疼了吧?”宇文长风搁下笔,看到溪月腕上的白纱已除,皓腕如玉,忍不住问了一句。溪月点点头。
宇文长风握住她一只手,动情道:“就不能跟我说说话吗,溪月?”溪月没有正面回答,看到他衣袖沾到砚台上,拂开他的衣袖,道:“沾到墨了。”宇文长风温柔的笑笑。
“你来写几个字,我瞧瞧。”他把笔给溪月,溪月接过去,重新铺开了一张藤纸。雪白的藤纸上,溪月微一凝思,写了几个字,盈盈秀目看向宇文长风,似在问他:写得好不好?
宇文长风微挑嘴角只是一笑,揽着她的腰,握住她提笔的手,和她一同在纸上又续了一句。“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溪月写的是前两句,两人一起写的是后两句,凑成《洛神赋》中的名句。彼此挨的很近,无意中对视,宇文长风看着溪月的眼睛微有笑意,溪月脸上一红,眼波流转有一丝娇羞之色,目光转向桌上的笔迹。
这时,宇文逸风自外面走进来,溪月和宇文长风却都没有注意。宇文逸风进书房后,席地一坐,见桌上的水晶盘里有木瓜,不客气的拿起木瓜就吃。
宇文长风这才看到他,故意嗔道:“怎么也不回报一声,就这样闯进来了?”宇文逸风啃着木瓜哈哈一笑,道:“大白天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怕给我瞧见。”宇文长风笑着摇摇头,溪月放下笔仍是坐在他身侧。
“呵,你们搂搂抱抱的这是写字啊,写得下去吗!”宇文逸风看着桌上的字幅,抹抹脸上的木瓜汁,仍是笑着调侃。“你管那么多。”宇文长风回了一句,目光移向溪月,溪月却只是低着头。
“我是管不到啊,你们正新婚,谁能管得到新婚夫妇的闺房之趣。”宇文逸风笑意颇深的也看着溪月。溪月听他这话表面上说的酸溜溜,却暗藏机锋,不禁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故意道:“小叔的脚好了?没好利索的话,把这些木瓜全拿去炖酒冷敷。”宇文逸风一听这话,微一愣神之后大笑起来,指着溪月向宇文长风道:“哥,哥,你看她多厉害。”
宇文长风只是一笑,却不言语。只那么一瞬,溪月注意到他的目光中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见他兄弟二人似有话说,溪月站起来往外走。
书房中的两人都注视着她的背影,宇文长风道:“你说话总是这么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宇文逸风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朝廷命官,连说话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自幼被颖夫人宠着长大,阖府上下都让着他,宇文长风对他也谦让,此时更不屑和他争辩。
“今日不出去游乐,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宇文长风拿起他和溪月写的字细看,随口问了一句。“来看溪月。”宇文逸风直白的说,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