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着红泥小炉, 壶嘴冒着一缕烟雾, 还有四碟点心,还是荤素搭配的,汉宫棋、巨胜奴、蟹黄肉卷、同心生结脯,倒是会享受。
定国公晒了他一眼。
宫阑夕默默接受,面上的笑如春风和煦,让看的人心里讨厌不起来,他把自己坐的位置上的茶碗拿开放在另一个座位上,伸手示意道:“楚公请坐, 容晚辈给您沏茶。”
定国公面色不动的在他原来坐的位置上坐下, 这是观赛的绝佳视野。
宫阑夕从食盒中又取出一只新的茶碗并一双金丝象牙箸, 倒了茶放在他面前:“楚公请。”
定国公端起茶碗, 看清碗身上的花纹时微愣,随即闻了闻茶香,轻啜一口, 微微点头:“不错。”
宫阑夕嘴角的笑意加深,又给他添了茶,这才在他身侧入座,道:“不想在此竟能遇见楚公,实在是微臣之荣幸。”
“燕郎客气,此处幽静无人打扰,是个好地方。”说罢,他的眼睛投向下面的赛场,普安正在追击他的孙女。
宫阑夕见他专心看比赛,也不再说话,一同看向校场。
因为被楚言截了球,并且还直接入了门,普安登时被激怒,将先前襄城说的话全部抛诸脑后,对楚言紧追不舍。
襄城三人苦不堪言,好容易缓一会儿,又被她的无脑行为乱了节奏,只得也跟着去追。
阮珍向李飞迎传球,被襄城所截,襄城将球传给孙结香,孙结香挥手欲击,楚言伸出球杖去截,食指用力握杖柄时,伤口一阵揪扯般的疼痛,她动作慢了一下,差点被孙结香的球杖击中胳膊。
孙结香吓了一跳,立刻收了球杖,连忙问:“你怎么了?手伤到了?”
楚言轻笑道:“我没事,只是动作有些大,不稳而已。”
虽然球被楚言截了,孙结香也不在意,忧心劝道:“你也别太逞强,身体重要。”
“让五娘担心了。”楚言道。
孙结香摇头:“继续吧!虽然你受伤了,但我也不会放水的。”
两人重新加入比赛,阮珍隔的老远以眼神问她怎么了,楚言摇头表示没事。
阮珍放了心,见球从自己眼前而过,立刻上前截住,朝李飞迎打去,李飞迎压低了身体,向后扬起手臂,待球滚到身边时用力一击!彩球飞起,带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飞燕般掠过了半个校场直接进入球门!
观台西边的某一个角落,白色的身影略显激动的直起了腰,狭长的眼中满是欣慰喜悦。
场上寂静一瞬,直到球在地上晃了两晃,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发出一阵惊呼,睁大双眼盯着李飞迎。
“又是这一招!”阮珍兴奋的在心里叫道,太厉害了!
长公主嘴角噙笑,不住的点头,对魏王等人道:“许多年没有见李二娘击鞠了,还以为她会生疏,没想到一出手还是这么的精彩。”
魏王道:“姑母说的是,李二娘子的身手在京城少有对手,先前听闻她要参与比赛,侄儿也倍感吃惊,今日有幸再见到,也要感谢十三妹了。”
吴王眼角微微上挑,道:“那依四哥看,妹妹们和茜茜她们谁会赢?”
魏王滞了一下,温声道:“出来时阿耶曾说,凡事以和为贵,输赢并不重要,我也希望诸位妹妹们开心尽兴便好。”
“四哥说的是,倒是弟弟心界狭隘了。”吴王做惭愧状。
魏王妃淡淡的瞥了吴王一眼,冷声道:“我倒也想问问五弟,你希望谁赢?”
吴王朗声笑道:“四嫂真是难住五弟了,五弟愚钝,看不出什么,也是一个粗俗的人,只凑一凑热闹而已。”
魏王妃不再理会他,眼睛又投向场中。
吴王妃眼中不悦,正欲说什么,被吴王安慰似的拍了拍手背,这才没有发作。
而被那一击震在原地的普安许久才回神,在宫里就听先生说了,李飞迎的击鞠术在京中数一数二,无数男儿都比不过,只赵怀瑜一人能敌。听先生这么说时,她以为不过是先生的夸大其词,岂料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襄城面色严肃,心里也不是滋味,宫阑夕竟给楚言找了这么厉害的帮手,而她们的体力早已耗费了不少。
比赛还在继续,山腰凉亭里的定国公在心里赞叹,八年未碰过球杖,李飞迎还能有这等身手,天赋异禀不过如此。
“这次请李二娘子出山,燕郎费心了,我替明河在这里谢你。”他说。
宫阑夕谦然道:“楚公严重了,晚辈也是受二哥所托,这才百般劝说二嫂出来散心,说来应该是我们兄弟二人感谢郡主给了这个机会,今日二嫂才能尽兴击鞠,如当年那样神采飞扬。”
借口准备的挺充分。定国公心里啐道,面上淡然:“听闻你要参加科举?”
宫阑夕只把自己要参加科举的事告诉了阮珩几人,也不知定国公是从何而知的,他恭声道:“晚辈不才,今年也是小试一次,不敢求成绩。”
若是他参加科举,只怕是一阵风波,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