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赵怀瑾从头到尾沉默,他不能出声调解,否则以普安的性子,事情只会越闹越难办,只这样一来,他让大家来校场的初衷也黄了。
江王看到三个妹妹去马棚选马,他靠近赵怀瑾道:“看看,都是因为你。”语气不无无奈,还带着一丝挖苦。
赵怀瑾回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好教教妹妹。”
“我这个做哥哥的早在十年前就出宫另建府宅了,哪有机会去教导?”江王不背锅,“倒是你,若与我这妹妹好好的说说话,态度也明确些,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了。”
赵怀瑾沉默一刻,普安……普安的一切行为都由他而起,他确实该与她好好谈谈。
既然比赛订在了半个月后,楚言就不急,也没去挑马,仍是坐在亭子里淡定的喝茶。
这么慢条斯理的样子,让正在着急的阮珍气不打一处来,拿下她的杯子道:“你不着急?”
“哎!”楚言差点被她弄湿了衣裳,拿过手帕擦拭手指,“还有半个月,有什么急的?”
阮珍真是要笑了,被她气笑:“明河郡主,咱们可只有三个人。”
楚言愣了一下,看向韩婉宜,韩婉宜摇头:“我不会骑马。”
阮珍伸出手指弹了下楚言的额头,嘲她:“看吧!让你胡乱答应!”
这弹得一下还很用力,楚言疼的捂住额头,自认理亏,加上武阳还差一个,这是跟公主之间的比赛,要找一个不会因身份而忌讳的人加入她们……不容易。
“你们阮家……”不待楚言问出来,阮珍就道:“别指望了,她们蹴鞠还成,击鞠可是一窍不通。”
骑马对女子来说本事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更不用说击鞠了,许多人家并不允许女儿们去进行风险那么大的活动。
这真是——楚言苦恼,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再说刚刚普安咄咄逼人,好似她会临阵脱逃的样子,她哪能认输?
韩婉宜自责,她什么都不会,现在学的话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跟她比骑射了。”楚言郁闷。
“你箭术很好,但起在马上就弱了一大截。”阮珍毫不吝啬的挖苦她。
楚言悻悻的瞪她:“就不能夸夸我?”
“喵~~”元宝及时的长叫一声,似是在夸她,然后从阮珍怀里钻出来,跑到了楚言腿上,蹲着身子仰头看她。
楚言摸摸它的耳朵尖,道:“你看,元宝都比你通人性。”
“什么叫元宝比我通人性!”阮珍大怒,起来就要对楚言动手。
楚言赶紧认错,转移话题:“那少一个人该找谁?”
元宝忽然跳下去,跑出了亭子,原来是它的主人过来了,宫阑夕在它抓着他的衣裳爬上来前,一把抱起它,避免自己的衣裳惨遭猫爪。
他抱着猫走到亭前,道:“有劳四娘了。”
阮珍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最喜欢元宝了。”她一直很想养一只猫,但是阮母身体敏感,一接触到猫毛就浑身发痒。
楚言看着他,忽然问:“无情君可有认识的女眷会击鞠?”
宫阑夕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这个称呼心里一动,道:“倒是认识一位。”
“谁?”
“李相公的嫡次女。”
楚言和阮珍疑惑的对视一眼,随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宫阑夕的二嫂吗?但用这话介绍,他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宰相李觅之的女儿,倒不会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怯让。
继而她又想起来,以前淮陵侯府渐显颓势,最幸运的莫过于七年前走了狗屎运,淮陵侯的嫡长子娶了李觅之的嫡次女,然后就是四年前宫阑夕被圣上赏识,以字闻名天下,给淮陵侯府添了不少光。
楚言蹙了眉:“可是,李二娘深居简出,鲜少出来参与这些事情。”
李二娘子的骑术很好,但自嫁人后就没听说再骑过马,这么多年也生疏了吧!
宫阑夕微微一笑,道:“郡主放心,微臣会劝二嫂的。”
莫名的,楚言相信他的保证,接着和阮珍商量定,每隔两日就去练习击鞠。谁知武阳听了大感兴趣,居然要每天都练习,长灵长公主自夫君病逝后一直寡居,但很少管束武阳,所以一有热闹她就想玩个够。楚言和阮珍劝了一番,才改为隔日练习一次。
这日出门前,定国公特地让楚言骑自己的爱驹,楚言拒绝,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为什么?”定国公大感不解,他的马温顺又矫健,在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它叫二小郎。
楚言在心里默默的回道,嘴上道:“江王给我寻了一匹马,我若不骑的话,岂不是在说他找的马不好?”
定国公大为可惜,只得骑着二小郎去了翠峰山上清宫,找灵虚真人喝茶论道。
到了校场,人意外的多,尤其是年轻的郎君们。
“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武阳露出坏笑:“茜茜,他们都是来看你的吧!”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