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点事让你也想着，荣德叔，给你添麻烦了。」

老爸牛卫华给大爷爷递过一根烟，大爷爷接过，夹在耳朵后面，还是吧嗒自己的大烟袋。

「没啥麻烦的。」

大爷爷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把烟锅往地上轻轻磕两下，用脚搓点土过去盖盖，然后含着烟嘴向前吹吹，把烟袋别起来。」

卫华，小波不错，比你有出息，给咱村长脸，我这个当大爷爷的也觉得有面子。」

「大叔，你可别夸他，就他这小样，什么事都不懂，能干出来什么好事。」

老妈听人夸自己儿子，心里高兴，嘴上还要谦虚。

「小波妈，你不用这样说，小波确实不孬。今天下午我在邻村听人夸小波在省城里要账的事，把小波说的能的不行。我听到就说两句谦虚的话，结果又俩小青年还跟我睁眼，我说我就是龙泉村的，你说的牛波那是我亲孙子，结果他们立马给我递烟，我心里那个畅快。小波，你这事干的真不孬，十里八村都知道你仗义，我脸上自然有光。」

大爷爷呵呵笑。

「那是，大爷爷，你就该高兴，我是你的亲孙子嘛！这是好事，干嘛要谦虚，哈哈。」

牛波跟着捣乱，结果又被老妈打了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小波说的对，这是积阴德的事，说的越多越好。你等着，过几天提亲的就会踏破你家的门槛，小波妈你别挑花眼，搞不好镇上的姑娘也会看上小波，你说你还谦虚干什么，这个时候该夸的就要夸。」

大爷爷继续表扬。

「大叔你说得对，那我也不谦虚了，我想赶紧给小波找个媳妇，人家跟我差不多大的，都当奶奶了，我这儿媳妇在哪都还没见影，这把我急的。」

老妈说完，几人哈哈大笑，只有牛波苦着脸，怎么说着说着又到找媳妇这事上来了。

最终九叔和九婶子都回去。牛波也被催着去园屋里睡觉，老妈被派回家。大爷爷和老爸在山坡上不知道抽烟啦呱到什么时候。天刚蒙蒙亮，牛波就被二哥叫醒。

「小波，睡醒了没，大叔和大爷爷到四点多才回去，我那个时候接的班。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快去看看，现在水塘里一片黑乎乎的鱼脊背，有的白肚皮都露出来了！」

二哥的声音里透着兴奋，看到满塘的鱼真是喜人。

「太好了，那就动手，要不要再叫几个人。」

牛波问二哥，捉鱼他真不含糊，小时候就在河里扎猛子捉鱼惯了的，但是塘子里的鱼太多，就靠哥俩估计要捉到明天。

「恩，叫两个人帮忙最好。要不要我把昨天那帮人叫来几个，他们要是知道一定会过来。」

二哥想把那帮要工钱的人叫来两个，牛波还是没同意，不熟悉，不大适。

「行，我再叫两个人，还有村里的嘎小子们今天在家的也不少，这么浅的水，让他们来抓鱼也不比大人慢，我让我老妈去找人。」

牛波想起来村里在家的十来岁的孩子们，他们也是捞鱼摸虾惯了，最后一人给几斤鱼带回家就可以。

吃过早饭，鱼塘周围热闹了。看到满鱼塘乱蹦乱跳的鱼儿，十多个嘎小子发一声喊，直接冲到鱼塘里，抓着鱼儿就往上扔。岸边站了一些原来帮干活的妇女，一溜边的捡着鱼，扔到带来的水桶里，最后汇总到一起。

候天和马义也被牛波召唤过来，在塘里拿鱼拿的兴起。手里不时抓住斤把半斤的鱼儿，扔到岸边上，显示出他们手上功夫的了得。鱼塘周围几乎来了半个村子的人，大人小孩的都有。当中自然少不了二嫂和小婶子。

丰收后，牛波开始分鱼，干活的嘎小子一家领了五六斤，绝对是肥肥的一顿，再把村里需要送的留出来，比如像大爷爷和富贵叔那样的，居然还剩下二多斤，都是个头不小的鲫瓜子和鲤鱼，看起来就喜人。

「马义，候就不请你们喝酒了，晚上我还有事要出去，捞不着在家，等我回来请你们喝酒。」

牛波把这几斤鱼都交给他们俩，任他们安排。

这些鱼也就一千来块，也就够两顿酒钱，现在牛波看不到眼里。这次的活，候天和马义也费了不少心思，以后需要帮忙的是还会不少。两人也不多说，就把牛波当成自己人，让干啥就干啥，带着鱼离开。

小婶子和大奶奶开始看一会就回家，没等到最后分鱼。而且这抽水管子还是借她们家的，牛波把管子收拾好就给送过去，手里还提着一大包鱼，足有十多斤。

「大奶奶，大奶奶，我给你送管子和鱼来了！」

牛波喊一声，没见到大奶奶出来，不一会就看到小婶子在屋里漏下头，看到是牛波，低着头走过来，「管子就放在小屋里就行，那么多鱼俺可不要，留着你卖钱吧。」

「小婶子，就这点鱼，卖不了几个钱，留着你喝汤很好。小婶子，你现在奶水足不足？」

牛波习惯性的问一句，却看到小婶子的脸腾地红了。看着牛波，说话也有些结巴，「奶水……够，早够了，你大奶奶一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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