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水稀释毒性,但水流缓慢再加上赵猛分量下得重,蛇尾驻军虽没有马上出现中毒反应,等发现时,一个个已是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的,连站稳都是难题。
趁着这个机会,赵猛带着一千多兵马从上游杀出。虽说有强烈的抵抗意识,但叛军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哪还有作战能力,没多久就被恶鬼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
这次赵猛没有客气,为了报一箭之仇,屠刀之下无一活口,既出一口恶气又报了仇。这场大胜也让本来不屑于游击战这种鬼祟作风的将士们闭嘴,反而喜欢上这种付出代价最小的作战方式。
屠杀两千兵马,自己死伤两百多。这种比例上的差距让人不难不兴奋,也不得不佩服赵猛那些卑鄙的高强手段。
一条条捷报频繁传来,恶鬼营大本营上下无不欢呼雀跃。原本还有些抱怨的武将们也不再说什幺。赵猛做事的办法让人有些不能苟同,但效果显着就不好妄加非议。不管从实际上,还是从士气上,都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一个赵猛、几千兵马的扰,让原本防守固若金汤的周家军外围方寸大乱。
不敢说被打成一盘散沙,起码让他们滴水不漏的防守阵形大乱。洛勇也看准时机,整顿过后的天机营趁机发难,再次大兵压上,趁着空档再次尝试打开缺口,兵临城下。
在恶鬼营驻地,秋天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十分宜人,微风中带着些许暖意,不像一开始苍凉萧瑟。懒散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放松,这几日公务的地点全选在风景不错的小树林里。这种环境让人变得惬意,新鲜空气也会让思想比较活跃,办起事来当然事半功倍。
许平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围在旁边的手下们,笑容满面地说:“怎幺样,这次周云生吃了哑巴亏吧!他们还没来得及抓到赵猛,洛勇又发难了!这次九营人马一起进攻,恐怕周家想抵抗也抵抗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外围防守。”
“子所言极是!”
孙正农满面红光,脸上虽然写满谦和,但语气免不了得意:“赵将军做事洒脱无比,行军时更是不拘一格!接连让周家吃了那幺多躬,恐怕这时候周井已经气得吐血。”
门生们个个交口称赞。赵猛是他们举荐的,这会儿当然一个个精神奕奕。武将们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旗开得胜就好了!他们也明白赵猛是皇亲,当然不敢妒忌什幺,也附和着夸奖几句。事前谁也没想到赵猛会把土匪作风发扬成这样,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嫉妒?
这几天天机营已经彻底和外围的津门驻军纠缠一起,周云生被打得措手不及,隐隐落了下风。天机营上次大败过后,倍感耻辱,这次一副拼老命的架势,战斗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天机营这种恐怖状态和不要命的打法,别说周家军有些受不了,旁人一看都有些毛骨悚然。
洛勇连来数封加急文书,要恶鬼营马上出兵牵制南边周云坤和周云龙的兵马。
本来照这局势来看,确实到了该出兵的时候,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赵猛带五千兵马深入敌中,正在躲避他们的捕,回不来。
战火一烧起来,另外的五千兵马也被周云龙纠缠在凤阳,脱不开身。目前手里的兵马只有两万,打周云龙确实旗鼓相当,但想兵临城下却分身乏术。如果不能直接对津门城造成压迫,和周云龙的纠缠也没什幺意义。
再加上上次被洛勇算计一把,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也有点不快,所以对现在按兵不动的状态保持沉默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没提出任何建议。出不出兵的问题,一切就看许平的决定。
“可惜赵猛回不来呀!”
许平想着想着,心里既高兴这个大舅子成了津门之战的奇兵,又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孤身进入敌中,一旦碰上危险,自己想救援都鞭长莫及。唯一好处就是他的鬼魅行踪缠住周云龙的兵马,起码让他们无暇救援被天机营压住往死里打的周云生!
“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众将虽然一开始有所怨言,但一想赵猛深陷敌后,正处在危险境地,也不禁为这位让人惊喜的汉子捏把汗。
头疼呀,许平按着太阳满面苦笑。这情况真是尴尬,本来气势汹汹要打津门,但是目前一万兵马散处敌阵,想用剩下的人马打津门实在太凶险。但是天机营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不打也说不过去!真叫人纠结!许平这时总算知道什幺叫做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岗哨快步跑来,一脸惊喜地跑到众人身前,满面红光地说:“子!有好消息,京城那边的兵马调来了!”
“新的兵马,谁呀?”
许平有些错愕。这时老爹哪调来的援兵?大部分驻军都已经和纪龙的兵马僵持,难不成他把禁军调过来了?不可能呀,禁军除了驻扎直隶外,还要维持京城安全,根本没多余的兵马。
“小的不敢问!”
兵丁气喘吁吁,又难掩兴奋:“不过听起来最少有三万大军。先来通报的来使手上有圣旨、太子府的驾帖,还有兵部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