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很想知道,所谓的蛀虫,究竟能钻出多大的窟窿。因此,他没有吭声,任由苏兴宇在那里耀武扬威。
几个值勤人,同样被苏兴宇带走。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像塞猪猡一样把他们赶上去,然后往京城某处而去。挤在狭窄的车厢里,几个值勤人互相看了眼,犹豫片刻后,其中一人说:“今天的事,我们……”
苏杭转头看了他一眼,打断其话语,说:“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它与你们无关。”
值勤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而那几个工人,则无所谓的聊起天来。值勤人对苏杭态度恭敬,并不能改变他们先入为主的看法。如果这个年轻人真有地位,怎么会和自己等人挤在面包车里,而且还被那小子训的好像孙子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停下,司机拉开车门,懒洋洋的说:“还在里面干什么,都出来吧。”
苏杭瞥他一眼,从车上下去。抬头一看,前面停着一辆货车,里面装满了各种酒水。苏兴宇在不远处和几人说话,同时冲苏杭等人招手:“都过来,把这些酒水搬进去。”
货车里的酒水虽然不少,但这次来的人很多,一人搬个十来箱估计就完事了。这么点活,却一人多给五百块?苏杭心里冷笑,还真不把钱当钱。
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走过去提起一箱红酒往门里走。和苏兴宇说话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嚷嚷起来:“你丫的小心点,一箱子酒好几万呢,摔坏了赔得起吗你!”
苏杭哦了一声,两手抱住红酒。见他一副老实的样子,那年轻便对苏兴宇说:“你找的这都什么人啊,做事毛毛躁躁的,还说替我省钱呢,回头真摔了哭死你!”
“你这可没良心了啊,我找这几个人,可不就省了你的搬货钱嘛。”苏兴宇满脸不在乎的说:“再说摔就摔了呗,到时候记老宅的帐上,去找姓忻的要,现在老宅的帐都是他在管,白老头已经不怎么管这些事了。他一个外姓的,也没胆子不认账。”
旁边几个年轻人都笑起来,说:“你可真够行的,什么都往老宅的帐上面记,不怕家里老爷子发火啊?”
“他发什么火?”苏兴宇冷笑着说:“我那大爷被招去入赘了,二大爷又不肯回来,以后苏家说不定还得从我们这些旁系里挑个掌门人呢。他敢发火,到时候给他送养老院关着去!”
“牛!今后做了家主,可得记住提携哥几个一把啊。”几个年轻人嘻哈着竖起大拇指。
苏兴宇更是得意洋洋的说:“没问题,我要做了家主,哥几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搬着红酒的苏杭,步子走的很慢。苏兴宇等人的说话声,清晰的传入耳中。他步子停顿,很想立刻返身给那几人一巴掌。但几秒钟后,苏杭又迈开了步子。他知道,苏氏这样的人太多了。就算今天打服了一个,后面还有几十几百人等着,难道要一个个打过去?
这一刻,他为苏氏感到悲哀,更为苏长空感到悲哀。
别人表面上对他恭敬,实际上呢?连一个没有权势的四代弟子,都敢拿着老宅的名义四处败家,而且还在背地里对他恶语相向。这样的家主,做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