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出生时,必须呆在无菌的保温箱,这点常识经过长期培训的男人们还是懂的。
跟着护士一起推着曹琳曦回病房时,闻亦铭眼尾扫了一眼悄然离开的老头子,眉心微蹙。
这完全不符合老头子的风格,专程来这医院走这一遭,再一无所获的离开
心细如尘的顾西城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记得给他们上课的妇科医生说过,顺产生完小孩的女人,身体应该与正常人无异。
至多是累到脱虚。
可是睡着了的曹琳曦脸色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看上去不像顺产,更像是医生说的破腹产。
闻老爷子淡然的走出医院,加长版林肯豪华矫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前行,嘴里轻言慢语的问身后的人,说:“手脚干净点,我儿子不是草包,你至少要让他在三个月内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
如果他儿子短时间有所察觉,全力反扑,对他很不利。
院长卑躬屈膝的站在闻老爷子的身后,点头保证道:“您放心好了,曹琳曦一进产房,我们就给她注射了麻醉剂,虽然孩子是我们用药物摧生的,但是她羊水确实破了,我们也只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孩子取出来而已。”
院长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之前他们的方案对孕妇来说还具有很高的风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一尸三命了。
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伤了孕妇的身子,小孩儿却完好无损。
天真的院长以为讨好了闻老爷子,他就可以一路平步青云,甚至一步登天了,可惜他不过是闻家两父子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时可弃。
闻老爷子看着月嫂手中巴掌大小的婴儿,若有所思的轻叹了口气,勾起凉薄的唇角,喃喃自语:“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能不能活着长大就要看你爸爸妈妈的选择了。”
那个女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得到幸福
以前闻亦铭不在乎她的时候,他倒愿意她尤如一个下人般伺候着他的儿子,这是她妈妈欠他的。
如今她居然想以闻家女主人的身份住进闻宅,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琳曦醒来时,第一时间就是找她的孩子,在产房昏迷过去之前,心底那种惶恐不安依然印在他的骨髓,历历在目。
“我的孩子”她的心很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悄悄的失去。
闻亦铭抱着她,柔声说:“你醒了,孩子在保温室,顾西城和林凡在那边看着呢,别担心。”
一瞬间连接神经那根弦“嘭”的一声就断掉了,曹琳曦尤如失去生气的木偶,重新躺了回去。
闻亦铭紧蹙眉峰,就算是产后忧郁症也不至于发作得如此之快。
他把曹琳曦轻哄睡着了后,掏出手机,拨了关力帆的号码。
关力帆的妈妈是享誉中外的妇科专家,闻亦铭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么重要过。
接到老友的来电时,关力帆正在阮恩恩小朋友的幼稚园蹲守。
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问:“有事说事,忙着呢。”
如果错过了接阮恩恩的最佳时机,又被凌晨焱那个不安好心的男人夺了先机,他会一把火点了电话那边的人,不管他是谁。
闻亦铭把耳边的电话拿到眼前重新确认了一遍是否拨错了号码。
确认无误后才冷冷出声,“清姨什么时候回国”
“你清姨是谁啊”
关力帆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那个站在一群小朋友中间,叉着腰指点江山的小姑娘,眸光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闻亦铭用缓慢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关力帆给你三分钟,我要确切的日期。”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看来他得立刻办转院了,他对产房里那未知的三个半小时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如果曹琳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他是真的会发火的。
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这个圈子里找不出来几个,老头子,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关于你的痕迹。
曹琳曦的情况比闻亦铭以为的还要严重。
才三天,她已经从睡眠不足到完全不睡的状态,经神不济,吃也吃不下
三个男人陷入了恐慌,曹琳曦现在的情况已经与产后抑郁症完全不符了,刚生完小孩又不适宜做全身检查。
三人最后把希望寄在了从法国回来的关妈妈身上。
秦研清被儿子一个电话急召回国,她还以为是儿子大婚呢,结果关力帆告诉他妈妈,“我的女儿都上中班了,还结那门子的婚。”
吓得秦研清专家研讨会都不开了,直接坐家里的私机就飞回来了。
关力帆把一只脚踏进家门的秦女士直接拉出了家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说:“闻亦铭的女人出事了,好像被他家老头子使了个绊子,这次绊得有点厉害。”
他也很佩服闻老爷子的狠心,对外面的人心狠手辣他能理解,闻亦铭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啧啧啧
秦研清皱了皱眉头,说:“这是铭子的家务事,你让我去不太好吧。”
她有些抗拒的原因,主要还是闻建国,他们在一个院子长大,知根知底,他能对自己儿子心爱的女人下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如果她这样不明原由的强行插手,闻建国肯定会找她麻烦的,经过那件事后,她是一点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关力帆扬起嘴角,笑得讽刺,“闻老爷子的独断专行由来已久了,这些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