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森心里震了一下,不知道苏应衡打的什么主意。
他目光在身姿舒展的年轻人身上定了定,的确是个清贵无双的人物。没当成女儿的丈夫,却要当她的红娘?
“从雪打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她的个人问题,一向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在没弄清苏应衡的目的之前,赵达森说话也模棱两可。
苏应衡指腹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他眼睛里同时具有防御和进攻,你永远不知道他会打哪张牌。
“我父亲是看着赵小姐长大的,对她也十分喜爱。我与她年龄相仿,如今我已经有了良配,她再单着,我十分过意不去”,苏应衡打着官腔。
苏应衡毁约在前,赵达森脸色不好看起来。但记着今天的来意,不好发作,他只是淡淡地说:“是你跟从雪没有缘分”。
苏应衡抬了抬眉梢,“所以我想给她找一个有缘人。到时候赵氏的贷款同她的大媒,我一起保”。
贷款担保已经迫在眉睫,赵达森一听有希望,心动不已。
可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也不能胡乱配个阿猫阿狗。赵达森犹豫着问道:“不知道男方是谁?”
“您也认识,邵家次子,卫邵东”。
赵达森听后,脸色骤沉,豁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除了苏应衡,在场其他几人的目光都顺着满是火气的赵达森而去。
这场戏看得真是过瘾,温序抱着手臂道:“这是气大发了吧,要是我,我也不答应。再怎么说赵从雪的名号也是响当当,嫁那么个衙内,搁谁头上也会着急上火”。
苏应衡慢声道:“赵氏出了问题,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烫手山芋我不接,就没人敢伸手。所以结论别下得太早,赵达森是要祖业还是女儿,还说不一定呢”。
看他胸有成竹,温序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和赵家还是和赵从雪有仇?”
苏应衡:“养不教父之过,你说呢?”
这手段城府,温序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应衡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叶庭疏拦住他,“你怎么回事儿,打结了婚之后,夜生活完全流产。现在要见你一面都得在贺坚那儿先预约”。
苏应衡哑然失笑,“早就跟艾笙报备过,说晚上要回去吃饭。她是一根筋,我要不回家,她能饿着肚子等到深夜”。
温序像看天方夜谭那样看他,“你还是我们认识的苏应衡么?连吃个晚饭都要先给老婆报备,你被围城围傻了吧?”
苏应衡踹了他一脚,“你才傻了!你们这群光棍儿哪儿懂家里有人等的滋味儿。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叶庭疏一拍额头,不敢置信道:“天呐!你自己照照镜子,活脱脱的妻奴。面貌换得也太快了,枪子儿都追不上。晚上也甭吃饭了,反正你一肚子**汤”。
苏应衡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叫“妻奴”的一天,他也不恼,笑得挺开心,“那有什么办法,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在管,艾笙也只能管管我了。否则她这个太太当得多没地位”。
温序心道你那位娇妻还真够机灵的,人都管了害怕管不了事?
高见贤顺势把眼镜一摘,“那我也走吧,牌搭子都没了,还不如回家早点睡觉”。
叶庭疏咕哝道:“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睡觉,感动中国怎么没给你颁一奖杯?”
高见贤只当没听见,俊气的面容被斜阳镀上一层柔光。
他忽然从晃眼的光线里看见一道穿着黑色连体装的清秀身影。
以为自己眼花,他又眨了眨眼,那道身影却直直走了过来。
他的心脏快速有力的跳动起来,悬到半空,几乎在飞舞。
“好好”两个字已经预备在喉咙口,只是叶好好却对他视而不见,同高见贤擦肩而过,走到叶庭疏面前。
高见贤脸色骤然僵住,一秒间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的感官正在一遍遍复制叶好好刚才朝自己走过来的那一幕:她头发还跟以前一样,短短地,很清爽,衬得下巴尖尖的。走得急了她的发梢会飞扬起来,在光线下显得毛茸茸。
高见贤本来要离开,这会儿却迈不动步子。
身后传来她带着几分急迫的软糯嗓音:“哥,我男朋友被抓到警察局了,你帮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高见贤心里一痛,不敢再听,脚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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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衡这天和艾笙在庭院烧烤。
“bbq就是要人多才热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多冷清啊”,艾笙一边往菜上面刷油,一边说道。
苏应衡帮她把围裙系上,“要是把温序那几个叫过来,耳朵就别清净了。我们一亲近就开始咋呼,你这么薄的脸皮受得了?”
艾笙觉得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们不亲近不就行了?”
苏应衡淡淡哼了一声,“你确定看见我把持得住?”
“绝对老僧入定”。
他坏笑着舔了舔嘴唇,修长匀称的手指一颗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等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出来,慢条斯理地问道:“那这样呢?”
他把衬衫脱掉,颀长的身形一览无余。充满男性美的人鱼线和肌理间浅浅的沟壑秀色可餐,勾得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艾笙下意识怕别人偷窥他光着身子的模样,不由朝四周转了转脖子。
苏应衡嘲笑她,“别看了,这是家里,就我们两个”。
艾笙挠了挠脑袋,发觉自己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