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闻出来的，那些都是掩饰动作。她只要摸到，就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各方面属性，以及会对人体造成何等细微作用。

凭着对其他原料属性的掌握，加以逆推，这才能提出改进意见。

“这也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经验跟天赋吧。我从会走路的时候，就跟在我爸身边熟悉各种中西药了啊。”

姜柚完全没怀疑她的说辞，谁也不会没事想到那些不着边际的地方去，只当她是真的天赋惊人，而且二十年的耳濡目染与学习，也是绝大多数医科生不会拥有的经历。

“这次成品做好了，再叫我过来看看，没问题咱们就先把美白霜送检，然后招募些志愿者进行试验。”叶明雨对姜柚道。

“好的好的！”姜柚满口答应。

她从配方师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叶明雨提的意见非常有用。这将会大大缩减研发时间，也意味着新产品的上市时间会提前。

省下来的，都是钱啊，多出的时间，也还是钱！

*

洪玉兰醒来的时候，王彦珂和王宁都已经离开了。

一来是因为，洪玉兰确实没什么事。二来也不想留在医院，再发生争执。

母亲都气得中风，王宁心里再急，在这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再去跟洪玉兰提，让她去给叶明雨道歉的事情。

只能回去和陆荣彬商量，看能不能另想办法讨好叶明雨。

洪玉兰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喝水的时候嘴巴也觉得很不协调，直到吃了点饭后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发现了不对。

镜子里这个口歪眼斜，堪比怪物的人，真的是她自己吗？

她一声尖叫，还把过来照顾她的佣人吓了一跳，“太太，您怎么了？”

赶紧闯了进去，见洪玉兰人倒是好好的，只是发现了自己的脸的异状，便放下心来。

她可不敢跟洪玉兰说，脸已经治不好了，于是把主治医生叫了过来。

主治医生说，这是中风后遗症，而且洪玉兰没有发生偏瘫，已经是相当幸运的结果了。

洪玉兰却整颗心都揪住了：“那我的脸还能治好吗？”

为了安抚病人情绪，主治医生倒没说得那么实在了：

“理论上来说，您的面部神经已经坏死，常规的治疗手段就是做面部神经移植手术。但这个手术目前可能还不大成熟，您也不能抱太大希望。再一个就是得考虑，您本身是疤痕体质，如果做手术，脸上出现增生性疤痕，恐怕很难消掉。”

来伺候这种大客户，是要把对方的各种资料都烂熟于心的，所以主治医生给她方方面面都考虑得非常周全。

洪玉兰想了想，终于缓缓地松了口气。

疤痕体质这事她倒是不怕了。

昨天跟那几个供应商的太太们一起打牌的时候，她倒是听其中一个叫龙瑜君的说，最近她姐姐送了她两盒祛疤的膏药，把她额头上那道陈年的车祸遗留疤痕都给去得一干二净了。

她昨天也看过，确实是一点都看不出印子了。要知道，那个龙瑜君可和她一样是疤痕体质的，而且那道疤痕还是很棘手的增生性疤痕。

“那你不用管，给我安排好神经移植手术就是，我要最近最快的！”

西南医院在神经科和肿瘤科方面，已经是国内权威，洪玉兰倒也觉得没必要一定要出国去治。

最关键的是，出国得坐飞机安检，她不能一直遮着脸，要她这样出去抛头露面，她觉得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

待主治医生去给她联系手术事宜，她便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位龙夫人的电话。

龙瑜君接到她的电话，还有点受宠若惊，一听洪玉兰是打听那个祛疤膏，便毫不隐瞒地道：

“那东西是我姐姐送给我的，好像是哪个医生的自制药，还挺难买的。不过既然是洪夫人您拜托了，我肯定去给您问得明明白白的。”

“好，那就多谢你了。”

洪玉兰放下电话，总算心里有谱了，看着外头阳光正好，有点想出去，却又担心碰到熟人，便让佣人把她扶到窗边晒太阳。

她所处的病房在四楼，看楼下倒是很清楚。

没看多久，她就看到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牵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觉得有些眼熟。

她在认人方面一向记性不错，想了会，终于想起了那是谁。

“快，快去给我把那对夫妻叫上来！一定要叫上来！”她指着那三个人对佣人道。

佣人忙不迭地跑下楼去请人。

洪玉兰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那对夫妻她有印象，他们的儿子好像叫什么小鹏，和安安一样是白血病，当时也在西南医院住院，她推着安安下楼散步时，不时会遇到那个妻子推着他们的儿子。

面对那样的穷人，她是很有优越感的，他们的儿子已经是白血病晚期，但他们甚至没有钱去预约骨髓移植手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