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皮肤犹如火烧,人也早就晕了过去。
他只得将慕容极扛在肩上,转身赶往唐昕等待的地方。
不过片刻工夫,这狭窄陋巷之中便重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地上,多了四个晕
厥的人与一具尸体。
看到南宫星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又扛回个满身是血的人来,唐昕着实吓了一跳,
跟着就连忙钻进车厢帮忙检查。
外伤很重,包扎妥当后也要仔细调养好一阵子,内伤较轻,等到外伤养好的
时候,哪怕是略有内功底子的人也早就康复。
只是这毒,却一时不好料理。
对方倒并不是什么下毒高手,这毒也不算是见血封喉的猛药,唐昕略一观察,
便知道多半是在药铺草草调配的毒液,只做一击不中的后备而已。
但唐昕并非名医,手边也没有适的材料,在马车之中完全施展不开,只好
塞了颗镇毒丸在慕容极口中,向南宫星道:这里不行,咱们得先退到老板娘那
边,我验明了毒性,开出药方,才能彻底救下他来。
南宫星皱了皱眉,将沾了血的外袍脱下放在车内,道:你先驾车回去,顺
便把情形警告给若云兄,老板娘那边也通个气,给他们兄妹先暂且用别的姓名。
我往李卓那里去一趟,说不定宋家剩下的人就关在那边。
唐昕眉心紧锁,不解道:你这又是何必,这城里已经是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宋家人这时候还没死的,再晚个三五天也未必会死,看看里面那女人,可见即便
救出人来,咱们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话。你与其冒这种险,还不如先跟我一道回
去,咱们救下慕容极,多他个熟门熟路的,再从长计议岂不更好?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南宫星撩开布帘钻出车外,微笑道,比起我,
你们出城的时候才要当心,别被城门口的人闻到血腥气拦下来才好。
唐昕略带怒气道:你干嘛非去不可,就算你是如意楼的,可这一家子不是
根本没有托过你么?
南宫星笑道: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套我的话么,这与如意楼有什么干系,人
生在世,大丈夫本就有所必为。我不去,还能有谁去?
说罢,他转身踏下车辕,快步离开。
唐昕钻出布帘,启唇欲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竟觉得怅然若失,怔怔
望着他远去的魁梧身影,半晌才醒过神来,忙定了定纷杂思绪,调转马车往老板
娘的方向去了。
幸亏慕容极最后留下的指点,挂着张府牌匾的院落很快就落入南宫星眼帘。
比起那簿大人,这位郡尉的住处的确显得有些寒碜,光看暂居之处的门面,
倒像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没了慕容极,南宫星一时也无法知道李卓的样貌特征,只好径直上前拿起门
环重重敲了两下,跟着理了理身上衣物,翻出一块玉佩垂在腰间。
门内一串细碎步点由远及近,门闩哐啷开启,跟着吱呀一声,开了的缝隙中
露出一张小丫鬟的圆脸,咦了一声道:您是哪家的公子?有什么事么?
南宫星作了个揖,道:晚生乃簿王大人的外侄,因有要事特来传讯与郡
尉达人,烦请姑娘通传一声。
那丫鬟颇不耐烦的道:那你算白来了,老爷先前托人捎了句话,这几日要
驻营,不回来住。你往城外找他去吧。
南宫星一愣,还没再问,大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了个严丝缝。
这种内陆守备,军中哪里来的什么要务,李卓突然驻营不归,显然是在躲避
城内的风头,南宫星细细一想,既然只是捎话回来,那一定来不及转移,宋家若
有人在他家中关着,此刻就一定还在。
没空潜进去慢慢,南宫星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又拿起门环重重敲了两
下。
开门的还是那个丫鬟,她一见仍是南宫星,当下便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
这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南宫星一掌握住门边,运力一推,闪身而入。
他随手带上大门,屈指一抓扣住了那丫鬟喉头,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架势低
声道:不许叫,否则要你的命!
那丫鬟双腿一抖差点便瘫倒下去,南宫星忙从后将她架住,拖着她往边一闪,
靠在影壁上道:我问你,你只管点头或是摇头,答得好了,我便放了你,答得
不好或是随便出声,哼哼你听明白了么?
那丫鬟忙不迭把头点了两下,眼窝里的泪珠扑簌簌甩落下来。
南宫星顺手帮她揩去眼泪,问道:你们家里,最近是不是藏着什么人?
那丫鬟一怔,踌躇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好似还在衡量该不该说。
南宫星只好又逼着嗓子道: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我就将你绑走先奸后杀!
那丫鬟浑身一抖,总算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用手指比划,告诉我藏了几个。南宫星凝神听着院中的动静,低声问道。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举起小手,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个?南宫星这下大感为难,只得问道:那个人在哪儿?你这就带我
过去。说罢,他将手一松,顺势向旁一扣,五指一,轻轻松松便将影壁上的
外凸雕刻捏下一块,运力一搓,洒下遍地石粉,若是敢惹出什么幺蛾子,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