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朽木暖不高兴地嘟嘴。

不是千凉姐姐的房间，她还不乐意来呢。

苏千凉拉开障子门，看到被窝里鼓起个小小的包, 小姑娘睡得四肢八敞, 睡姿相当霸气。

朽木白哉面露尴尬, 小声地解释：“暖暖不知随了谁，我们家只有她这样, 一直没改过来。”

小姑娘出生没多久就展现出她性格里霸道的一面, 想要谁抱必须被抱到, 想要吃了必须吃, 没有牙齿吮了味道也可以。

朽木家上下盼了多年才盼来一个宝贝疙瘩，别说只是睡姿不太好, 就算她性格骄纵天天闯祸, 都要被一家人宠着长大。

苏千凉合上障子门, 在走廊边坐下，“暖暖多大了？”

朽木白哉：“47岁。”

“47？”苏千凉吓了一跳，想起这个世界特殊的设定：灵力越强大, 成长越慢，幼年期越长。

典型例子：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和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

47年还是个三头身小豆丁的朽木暖, 日后必定会成长为朽木家另一个重要人物。

“还不知道她的幼年期有多长，不论多长，我们总是会护着她的。”

朽木白哉说着，转了话题，“千凉，你会吗？”会护着暖暖长大吗？

苏千凉无法给出承诺，她从不许无法做到的承诺，“白哉，我能护一时，不能护一世。”

朽木白哉的心沉了。

她离开那会儿，他就想过，她到底是什么人，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句话的意思恐怕是……“你要离开？”

苏千凉：“嗯。”

朽木白哉的脑海瞬间空白。

苏千凉说过会回来，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一遍遍地告诉朽木暖“姐姐会回来”，揪着那缕渺茫的希望，终于等到人回来。

现在她说离开，就是再也不回来的意思了吧？

苏千凉见小伙伴的表情不太好看，也是察觉自己到话里的不妥，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我才刚回来，要离开也不急着这一时。离开这么久，给我说说暖暖吧。”

小姑娘遗传到朽木家标志性的黑发和墨紫色眼眸，那张小脸像朽木瑶更多，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离开那会儿，小姑娘软软的一团特别娇气，生怕捧在手心给摔了，现在意外地……霸气。

说到妹妹，朽木白哉面色稍霁，同意跳过不让人愉快的话题，说起朽木暖这些年成长的故事。

朽木白哉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是怎么长大的，苏千凉同样不知道尸魂界的贵族女孩怎么长大，听着朽木暖的辉煌幼年史，大写的服字！

刚会爬就能躲过家中仆人钻进爸妈被窝吓夫妻俩一跳，刚会跑躲在朽木家后山全家出动玩捉迷藏，再会跑一点溜出朽木家哒哒哒跑到六番队钻进爷爷怀里求抱抱……

小姑娘这些年做过的好事坏事一箩筐，被朽木白哉一点一滴讲述出来。

他怕苏千凉因为没有参与朽木暖的成长而遗憾，说得仔细，绘声绘色地仿佛古灵精怪爱调皮捣蛋的小姑娘真实地在眼前出演一部电影。

苏千凉听得好笑，“暖暖这么皮啊。”

朽木白哉也笑，正要回答，障子门猛地被拉开，刚睡醒的朽木暖头顶呆毛，连连摇头，“暖暖不皮！不皮！”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不皮”，朽木暖抬起有着四个小窝窝的小手压下了头顶的呆毛，她听人说过，只有调皮的孩子才会有呆毛。

一只手没压下，另一只手赶紧来帮忙，两只小手紧紧地压住呆毛，“暖暖不皮！”

苏千凉：“噗。”

朽木暖的注意力终于从暗地说她坏话的哥哥身上转移到没见过的漂亮姐姐身上，漂亮姐姐的气息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见过。

“漂亮姐姐，我们见过吗？”

“见过呀。”苏千凉给朽木白哉一个“不要拆穿”的眼神。

朽木白哉能怎么办？

一边是宠爱四十七年的亲生妹妹，一边是等待四十七年的心上……的小伙伴，不说为好。

朽木暖的两只小手还坚持地压在呆毛上，大眼睛眨巴两下，“你是暖暖未来的嫂子吗？”

她从没见过哥哥和哪个姐姐那么亲近过，妈妈说过如果有一天看到哥哥和喜欢穿红衣的漂亮姐姐亲密地在一起，那一定是她未来的嫂子。

“嫂子！”朽木暖高兴地一扑，准确地扑进苏千凉怀里，挂在脖子上不肯下来。

未来嫂子身上有她很喜欢很喜欢的气息，像是还没出生那会儿就已经熟悉了的气息，沾上了就不愿意下来。

朽木白哉被连续的两个“嫂子”惊住了。

母上大人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拿着千凉的照片说了什么吧？

“不是嫂子哦。”苏千凉摸摸小姑娘嫩滑的小脸蛋，忍住吧唧一口的冲动，笑着说，“小暖暖，我是你千凉姐姐，刚出生那会儿还抱过你的，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