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里没人么？”小川奇怪道，“娘？你在家吗？”

“小川，你来。”小川母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哦，来了。”，换了鞋，朝母亲的房间走去。

小川靠在母亲房门口，问道：“怎么啦，娘?”

小川母亲原本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小川，听到小川过来了，转过身来，道：“你过来。”

“？？？”小川心里觉得奇怪得很，也隐隐有些不安，就走到母亲身边，问道，“有什么事啊，娘？”

结果一过去，小川才借助梳妆台上昏暗的灯光看清楚——母亲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是花的，看起来哭了很久。

小川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验证，脑中空白一片，机械地问道：“这是······？”

“你···坐。”母亲侧过身，缓缓道。

“到底怎么了啊娘？”小川坐在母亲身边，急切问道。

“你···我手里···”母亲掩饰不住地哽咽起来，言语没有伦次，“你要有个准备···我们娘儿俩···”

“是不是···爹出事了？！”小川忽地站起来道。

小川母亲没有说话，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两行热泪落下，落到了手中的纸上——小川这才看到，纸上大片的方都已模糊不清。

小川脑袋“嗡”的一声，双眼发黑，两耳轰鸣，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了。在神游中，连母亲的声音也模糊不清，好像说话的人并不是母亲。

小川感到头重脚轻，好似天地倒转；空气也好似凝固的浆糊，让人难以呼吸；而昏暗的光线，更是让小川两眼发黑，倍感压抑；耳中也像有妖怪在尖啸，进入耳中的声音全都变了色——整个世界好像开始了混乱的狂欢。

小川在混乱中，隐隐听到——

“这是你爹的······讣告。”

“你爹是个好人···再辛苦也从来没有···没有亏待过娘儿俩”

“你要坚强···”

“你别担心娘···”

小川喉咙中艰涩难耐，身上人好像是重瘟疫发病一样忽冷忽热，背上已被大片冷汗湿透。

当小川用尽全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回过神来，发现娘已经昏厥过去，扑到在了梳妆台上。

小川一下子慌了，力气也一下子回来了，手忙脚乱地扶起母亲摇起来：“娘！娘！你醒醒！”

见母亲没有反应，小川急忙将母亲扶上床，向门外跑去，在街上大喊起来：“来人啊！救救我娘！”

······

过了一天，旬休第二日。

晚饭后，云溪村学堂后山坡。

阿洛的父母知道小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在过来探望之后，让阿洛在小川家里帮忙。

阿洛帮助小川做完农活，吃过晚饭后，两人躺在草地上。看着淡淡残月，听着吱吱虫鸣，吹着悠悠晚风，皆是无话——不知是农活做的累了，还是···各有心事。

“你娘没大碍就好···”还是阿洛打破了沉默，“多让你娘休息吧。”

阿洛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看起来就好像是另一个人。阿洛道：“你爹的事···我不是刻意揭你伤疤···我很难过。”

阿洛侧过脑袋，观察着小川。后者闭着眼，神态舒缓，好似正在享受饭后的悠闲时光。

阿洛见小川没有反应，叹口气，回过头，继续道：“虽然我见你爹见得不多，但是你爹确实很让人喜欢。你爹回来了，你家里就欢天喜地，你们一家就像过年一样。”

阿洛说完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想记忆里的画面，然后继续道：“你爹虽然是兵，但是却不像其他那些兵一样凶巴巴的，你爹温柔得很。而且你爹哄人也很厉害，你爹在家，你娘天天都被哄的笑容满面的。”

阿洛转过头，道：“小时候，我看到你爹抱着你玩儿，逗得你咯咯咯地笑，我羡慕的不行——我爹就从来都不会这样，老是凶巴巴的，你爹······”

小川忽地也转过头，望向阿洛，打断道：“我也要跟你去学魔法。”

“啊啊？”阿洛还没回过神，“啥？”

小川重新望着黄昏的天空，道：“我爹是战死的。”

阿洛听到小川的话，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开始听小川说。

“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战争啊，魔法啊什么之类的鬼东西。”小川道，“昨天我看了我爹的讣告，查了很多资料，发现我们在学堂里学到的东西用处并不大。”

“嗯···用处不大么，那我可以觉得安慰一点了。”阿洛听到这话，心想。

“我们学到的，都是基础的知识，都是前人几百年前就总结出来了的。”小川继续道，“这些东西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其实自学都能学好。”

“啥？···这话听起来感觉我就是弱智啊···”阿洛嘴角抽抽了一下。

“你说的对，真正值得让我们去学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小川道，“真正值得我们学习的，是那些足以让我们学习之后可以去创造和改变的知识！”

小川停了几秒，又道：“比如···科技，魔法，武技，或者是其他的能力等等。科技能够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武技能让我们不受欺压，甚至可以除暴安良；魔法能够让我们去创造奇迹···这些东西，才是我们应该去追索的！”

“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么···竟然说出了貌似我爸爸说的话！”阿洛听到这里都惊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