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脚的！”

“祖宗诶？你可歇着去吧！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顾华亭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伸出双手虚扶着。

“不行！闺女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儿, 不能马虎！”永嘉托着后腰走两步歇一阵儿，然后接着忙活：“后个儿就是郡主出嫁的日子, 都手脚麻利些, 做得好本公主有赏！”

众人听了更加卖力了。

“大长公主，算上太皇太后、太上皇和皇上赐的, 郡主的嫁妆总共理出来一百八十八台。”楚嬷嬷特意从庄子上回来帮着永嘉整理嫁妆, 那翻不完的嫁妆单子她看着都合不拢嘴。十里红妆算什么？新皇还特意赐了座离皇城最近的宅子当做郡主府，即便是出嫁了也不用早起侍奉公婆，一切待遇都与公主相同，这也是大胤开国以来独一份尊荣体面了。

封聿这边自从知道了宋煜为了窈窈一次又一次破了老祖宗的规矩脸上就没有过笑模样：我就知道他对窈窈图谋不轨！

三月十六, 是顾窈出嫁前夕, 按照大胤的规矩是女方送嫁妆的日子。因大胤风俗是婚礼前夕男女双方及其父母不能见面, 所以封聿的舅母和外祖母一早就在郡主府等着了。就连一直黑着脸的封聿都候在了郡主府。

他虽是黑着脸，但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一个人突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封聿的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中的茶差点儿都没端住。

秦老夫人皱了皱眉：“大喜的日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老夫人, 皇上派人来了。”

“什么？”秦老夫人跟自己二儿媳妇对视了一眼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话间，一个公公已然走了进来。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儿身为天子近侍的傲慢，十分恭敬地向几人行了礼。

“杨总管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秦二夫人起身迎道, 不敢有一丝怠慢。

“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和你们一起等着公主府送嫁妆。”杨总管顿了顿道：“皇上说了, 让我仔细盯着点儿，若是郡主的嫁妆缺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我全记下，他给补。”

封聿握着茶杯的左手一紧, 眸子越来越暗，恨不得把茶杯砸过去。

“如此杨总管就一起坐下等吧。”秦二太太笑眯眯的，眼见着封聿这孩子都成亲了，有些愁自家闺女的婚事，也不知道谁家能娶一个一门儿心思戍守边关的野丫头。

“老夫人、二夫人，公主府来人了。”丫头喜气洋洋地禀报着，圆圆的小脸上笑出了一对儿小梨涡，让人瞧着就觉得喜庆。

秦老夫人见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喜滋滋地吩咐道：“赏！”

小丫头得了一个颇有分量的荷包喜出望外，笑着退了下去。

“这哪是嫁郡主？就连前头出嫁的几位公主都没这排场！”郡主府门前早就围满了人，就等着送嫁妆时撒的喜钱呢。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顾窈的嫁妆十分丰厚，珠宝玉器、田庄银子应有尽有。最有趣的是第一台嫁妆是个由八个人抬着的铁笼子，里面有一只系着红色绣球威风凛凛的老虎，单是这一台就足够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许久了。

老百姓都乐呵呵地议论着，高兴的就跟过年似的。

封聿好不容易等到送完嫁妆，又耐着性子等到天黑这才出了门。他十分熟练地摸到公主府，轻飘飘地翻了进去。

已经梳洗好早早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的顾窈忽然听见自己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趿拉着鞋没走几步就听见了十分熟悉的暗号。顾窈其实早就习惯了总是突然出现的封聿，可今时不如往日，他们明天就要大婚了，别说是婚礼前见面不吉利，就是吉利她也不想见他！

女子的心思总是复杂的，顾窈没有做好出嫁的准备。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即将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家，离开自己的父亲母亲弟弟要去到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整颗心脏就仿佛是缺了一块儿似的。顾窈甚至无端的开始不待见封聿，可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能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心中又多了几分期待和希冀。这情绪反反复复，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窈窈？”站在窗外的封聿见屋内的顾窈没有半点反应便小声唤了唤她的名字。

顾窈刚要开口让他回去就听见封聿自顾自地说道：“想必你已经睡了吧？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紧张，我会对你好的。”

顾窈心里一暖，封聿那如涓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