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这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卢士豪扳住他的肩。「我也跟小浩说过了，他说他尊重你的意愿，可是你也该知道怎样做才是真的长久之计。小狼，你的学习能力强，我不相信你会认为现况就是最好的情况。」

望著卢士豪的棕眼里满是痛楚，小狼挣开他的钳制，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项圈开门冲了出去，独留卢士豪一人叹息著思索著。

「浩浩……」离开家的小狼满心只想见到那个给了自己全世界的温暖的少年，他用鼻子不停嗅著，在路上游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一台轿车旁停下。

那车，是卢士豪的，也是今天方清平带儿子出门所使用的交通工具。

「浩浩……」隔著玻璃，餐厅里的方浩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著盘里的食物，完全没注意到在窗外，有一个人，眼里的痛楚即将满溢出来。

直到方浩不小心让手中的叉子掉到地上，弯身捡拾欲起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在大落地窗外不知道看著自己多久了的人。「小狼？！」

小狼站在原地，看著方浩从餐厅里冲出来。炙热的夏天，在室外走了近一个下午的小狼看起来显得狼狈不堪，让人看了更难过的是他的眼神，就像个迷路般的孩子。

「我们回去吧，回家去。」方浩用手替他擦著脸上的汗，刚从冷气房里出来的关系，方浩手掌指尖的温度是冰凉的，小狼闭上眼睛两手紧抓著方浩另一只手不放。

「小浩？」方清平也跟著出了餐厅，儿子吃饭的时候有多不专心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眼前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契合感，他怎麽样也无法接受。

「爸。」方浩回身对父亲抱歉地笑笑，不多说。

看看眼前的两个人，再看看天看看地，方清平对儿子满怀歉意却坚定的眼神也只能叹气。「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得跟著卢大叔去美国。」

回到家拉著小狼进房里，方浩劈头就是这麽一句，没得商量。

小狼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那个他想陪伴一辈子，想疼惜一辈子的人。

「卢大叔应该跟你说过原因.，他对你说的跟对我说的不会差到哪去，小狼！」方浩握住小狼的手，直视著他的眼神坚毅又锐利。「我想过，思考过，挣扎过。可是不得不承认，卢大叔的顾虑是对的。」

「我不要！」

小狼撇过头不看他，拒绝的语气冰冷生硬。

「你怎麽能不要？」方浩放掉他的手，上前捧住那张不肯正视自己的脸，逼他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你现在半人半狗，哪天变回狗，你要我怎麽办？变回狗也罢了，可是你知道狗跟人的寿命差多少吗？还是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一个人扔下，完全不在乎，不管不顾！」狗的寿命只有几年？十年？二十年？他可以接受生离，却无法忍受死别。生离，就算看不到摸不著，至少对方还在，就好；死别却是切切实实再也听不见摸不著，只留下刻骨的思念，比死还痛。

「你又怎麽能保证卢大叔的实验一定会成功？」小狼的面孔严肃起来，带著一股不容分说的威严。「我不会离开你的，一年的变数太多，见不到你抱不到你，我怎麽撑的下去？你要我走也可以，跟我一起走！浩浩，不要对我那麽残忍，我已经不想再被丢下了。」

方浩闭上眼睛，额头与碰著小狼的额。「我不会把你丢下，这一生都不会。」他怎麽可能丢下他呢！「你还是得走，我必须留下。听我说，卢大叔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跟我父亲打了个赌，我们分开一年，你变成人而我们相逢後心意不变的话，我父亲便再不能反对我们的事。」

杏形眼睛缓缓睁开，里头的光芒几乎让小狼心折。「小狼，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那麽，你呢？」

「我不想离开你！」小狼将方浩揽进怀里，像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浩浩，我不想离开你，我怎麽舍得，怎麽能舍得……」

温驯靠在小狼怀中的方浩，无声地说著「对不起」三个字。

一个星期後，卢士豪跟著方清平回去美国的时间到了。多了个没身分证明的小狼，他们只能透过财大气粗的方清平搭私人飞机离开台湾，不过机场是另一个同样财大气粗的药商老板卢士豪提供的。

喉头不断滚出低沉的哀鸣，棕眸里的眼泪更是没停过，小狼一张俊脸都哭花掉了，害得身体不舒服的方浩还得打起精神来安抚他。至於方浩为什麽身体不舒服……咳咳，那就得归功於分离前夜某狼人的卖力表现了。

「浩浩，浩浩，浩浩，浩浩……」小狼念来念去，嘴里全是同一个字，一手还紧抓著方浩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