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大,还是个孩子呢。
而前后这么一忙下来,学馆也到了该停下来的时候。
距离春闱还有不多的时间,学子们统统赶赴京城,做着最后的准备。
“先生,您能不能陪我去。”
西馆里,瑟瑟指导着小丫头绣着手绢,她房间里坐满了叶家小姑娘们,唯独其中混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叶骁臣。
“我心里没底。”
瑟瑟抬眸扫了叶骁臣一眼,温温柔柔道:“那春闱要不要我陪你去考?”
“可以么?!”叶骁臣大为兴奋,抬头对上瑟瑟那似笑非笑的眸后,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委委屈屈焉了,“先生您别打趣我了,我就是……害怕。”
他翻了年才十八岁,在瑟瑟来叶家之前,叶家人想的就是,先试一试,熟悉一下三年后再蓄力。
可是如今有了瑟瑟,这几个月的教导之下,让叶骁臣也觉着他进步颇多,如此让他试一试他如何甘心,他是发誓要上榜的!到时候作为殿试里最为出『色』的青年,让陛下多加瞩目,以后他就前途无限了!
这种事情想一想,都让他心热。
可是随着心热而来的,是焦虑。叶骁臣有一万种方式来担心自己,吃坏了肚子,头疼脑热,走错了路,丢了笔……什么都想到了。
他就怕自己万一榜上无名,怎么办?
这对他来说,打击可不轻。
叶骁臣苦哈哈地。
他家的姐妹们也心疼这个唯一一个要参加春闱的哥哥,看着以往意气风发的叶骁臣,纷纷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瑟瑟。
瑟瑟巍然不动。
“二哥,你又不是一个人,七叔不是也去么?”叶瑶妤不敢劝瑟瑟,劝着叶骁臣,“你有七叔陪就别怕了。”
谁知叶骁臣更苦了:“有七叔,我才害怕啊。”
七叔的学识本就和他不是一辈人。按理说七叔该是在三年前打马游街的那一位,可七叔偏偏没有去,拖了三年。
他开始还觉着七叔淡泊名利并不打算走仕途呢,可谁知七叔突然之间就一口咬死这次要去了呢?
七叔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平日里对他们的学业抓得很紧,时不时就坐在学馆的后面,监督着他们上课。
七叔带给他的只有压力,甚至是能把他压垮的压力。
叶瑶妤毫不客气嘲笑自己的哥哥。
“先生啊,老师,您就救救学生吧!”叶骁臣给瑟瑟不断拱手,可怜兮兮的,“这可是学生人生中的大事,老师发发慈悲,伸一伸援手!”
瑟瑟听着好笑:“考试的是你,我去不去又有何干?”
“当然有关系!”叶骁臣振振有词,“您在了,我就心安了!我心安了自然脑子就清楚了,说不定原本能考个前十名,老师在我就一飞冲天考了个前三名呢!”
瑟瑟笑得手中茶杯都端不稳。
京城啊……
瑟瑟慢悠悠道:“好,看在你决心拿前三的份上。”
还不等叶骁臣高兴,瑟瑟笑眯眯道:“如果你拿不到……”
叶骁臣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警惕地盯着瑟瑟,一副即将要被惊吓过度的准备模样。
瑟瑟忍笑:“你说,该怎么办?”
叶骁臣生怕这话里是一个陷阱,根本不敢说,双手捂着嘴,学着他家妹妹们无辜地眨着眼。
回应他的是妹妹们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
叶大老爷得知瑟瑟愿意陪同叶骁臣上京,感动得亲自上门来给瑟瑟道谢,大手一挥,给瑟瑟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让瑟瑟上京玩得开心。
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瑟瑟直接拿了三个十两的银子,去给绵娘送了去,继续找柳家人。
剩下的七十两,她全部放在西馆,让一个丫鬟每隔十天,给绵娘送去十两。
至于她自己,出门的时候依旧两手空空。
唯一的行李,就是林天佑和牵着他的小丫头。
从州府上京,需要走十来天。
叶家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叶无咎与叶骁臣的,一辆是瑟瑟的,另外一辆装得都是叶骁臣的行李,一大堆的书。
十几天的时间,叶骁臣半点都不敢疏忽,背着书口中念念有词,有问题也不耽误,直接下了马车爬上瑟瑟的马车去请教。
瑟瑟的马车两侧车帘全部掀开,透着光进来。她面前放着一个小几,叶骁臣跪坐在她对面,老老实实听讲。
而不多时,马车停下,叶无咎也爬了上来。
他拱了拱手,撩了撩衣摆淡然在瑟瑟身侧坐下。
“先生,我也是考生,还请先生顺手稍微指点一二的好。”
瑟瑟抱着书慢悠悠扫了叶无咎一眼。
“七叔,您哪里还需要指点啊,您在我心里是和老师一样高度的学识。”叶骁臣诚恳道,“您就不要来凑着看我笑话了。”
叶无咎也不恼,随意翻过一本册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