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都习惯,用最方便自己的方法去做一些事情。”林浣溪一步一步的走近正在不断后退的木芙蓉,唇角边噙着一丝冷笑:“木小姐小臂上的手印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管攻击你的人是站在你的对面,还是站在你的身侧,都不可能将拇指的手印儿留在那么靠内的位置的。”林浣溪再次伸手去抓木芙蓉的手臂,却被木芙蓉轻易的躲开了。
“林浣溪,你刚刚看错了,我手臂上的红印子明明就是你的丫环掐伤的。”木芙蓉将那只胳膊背在自己的身后。
反正林浣溪是个不会武功的,自己不把胳膊伸出来,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个人。
周文修见到林浣溪的“玩性”受阻,便紧忙着过来支援。
只要自己的小东西玩的高兴就好。
木芙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周文修钳住了。
“文修哥哥……”木芙蓉用力的想要缩回胳膊,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周文修的对手。
周文修并不理会木芙蓉,而是直接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
那个红印子果然如同林浣溪说的一般,旁人再用如何的角度,也是不可能将大拇指印留在那么靠里的位置。
“木小姐,这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的丫环斟茶赔礼道歉了?”林浣溪的目光,缓缓的扫过周文修紧钳着木芙蓉手臂的大手,周文修立马非常上道的松开了手。
“就算这个红印子是我的自己不小心掐上去的,但是你的丫环对我动手是不争的事实。lt;gt;”木芙蓉的俏脸,涨红的如同滴血。
“木小姐这般耍赖,我确实也无可奈何。”林浣溪摊开双手,状似很无奈:“本以为,以清河军响当当的名号,木小姐不应该会做出这等有辱军人声誉的事情,可是……”
“算了算了……”林浣溪故作大方的挥挥手:“既然木小姐不在乎,那我也根本就不必在乎,只是委屈了我的连翘。不如连翘就看在清河军的面子上,原谅了木小姐如何?”
“清河军骁勇善战,军纪严明,奴婢一直都很倾慕。既然大小姐说是看在清河军的面子上,那么奴婢愿意揭过这一篇,就不去揭发木小姐的不敬之罪了。”连翘的脑子转的很快,立马便接上了这么一句话。
木芙蓉登时便恼了:“林浣溪,你的丫环胡言乱语难道你也不管吗?还有,本小姐只是清河军统领之女,并非清河军中人,又怎么会侮辱了清河军的声誉?”
“可是刚刚,木小姐并不是这样说的。木小姐说,你是堂堂巾帼女子,清河军统领之女,又怎么会去冤枉一个丫环,如果那样做岂不是就折辱了清河军的名头吗?”林浣溪将刚刚木芙蓉的话又讲了一遍,然后就看着木芙蓉的俏脸红了白,白了青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脸一样。
木芙蓉狠狠的瞪了林浣溪一眼,她算是发现,论口舌,自己根本就不是林浣溪的对手。
所以,木芙蓉立马便将目光又转向了连翘:“你刚刚说要揭发我的不敬之罪?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你一个奴婢,和我动手,难道还是我不敬了?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觉得你自己比我还尊贵?”
“木小姐,奴婢真的是看在清河军的面子上,才不愿意揭发您的。难道您还非要逼着奴婢说出来吗?”连翘眨着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木芙蓉。
就连林浣溪,忍不住的想要为连翘的那个小眼神儿点赞了。lt;gt;
简直是太到位了。
果然,木芙蓉的脸色铁青无比,阴沉的似能滴下水来了。
“本小姐今天还真是想要听听,你究竟是要如何揭发我……”木芙蓉已经没有半点之前清爽的模样了,双眸通红骇人的紧盯着连翘,仿佛是要用眸光将连翘凌迟了一样。
“既然木小姐这般坚持,连翘你也不必再顾虑许多了。”林浣溪看着木芙蓉此刻的样子,突然间就想起年前雪雕宴上,第一次见到木芙蓉时,那种清爽如松如柏的气质,可是如今再也找不到了。
“是。”连翘恭敬的对着林浣溪福了福身子,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大小姐,这虽然是咱们候府的马车,可是现在有瑞王殿下乘坐,那么这辆马车暂时就算是瑞王殿下的座驾了。可是木小姐却不顾尊卑礼仪,想要直接打帘惊扰瑞王殿下,奴婢多次劝说无效。木小姐可能是见奴婢挡在马车前,就有些恼了,所以便想直接动手将奴婢打开,奴婢为了不让木小姐惊扰到瑞王殿下,无奈之下才出手招架的……”
木芙蓉没想到连翘的“指控”居然会是这些,当下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
“我只是想要叫文修哥哥下车而已……”木芙蓉挑着眉头,嘴边勾着一抹冷笑,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和文修哥哥一起出门的,若不是半路遇到了你们,我们骑马早就到了。况且,文修哥哥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丫环来指手画脚的?”
“原来刚刚是你在马车外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体统。不过本王看着木烈统领的面子上,这次便不同你计较了,以后还是要守礼才好……”周文修毫不留情的说道。
木芙蓉愣怔在原处,仿佛自己正处在冰天雪地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浑身上下泛着瘆人的寒意。lt;gt;
“文修哥哥……”木芙蓉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有些干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