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要将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也并不是九儿在自己心里要胜过梁泊昭,而是她有意要将所有的爱的全给九儿,这样,兴许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儿。
梁泊昭明白妻子在说什么,他揽紧了凝香的身子,低声开口;“别瞎想,你刚生过孩子,身子还没恢复,咱们夫妻来日方长。”
凝香垂着眼睛,想起御医的话,一颗心便是凉凉的,她太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服侍男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夫妻渐行渐远,意味着两人渐渐离心,意味着会有旁的女人来夺走她的男人,而她只有无能为力,无论先前多么好的夫妻情分,若没了云雨之欢,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她全都明白。
见凝香不吭声,尖巧的小脸上有着浅浅的凄清,却依旧楚楚动人。她这段日子瘦了很多,此时抱在怀里,纤腰不盈一握,再不复怀孕时的丰润。
梁泊昭微微一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说,我也不敢提,只怕惹你难过。”
就这么一句话,凝香的泪水便收不住了,从眼睛里吧嗒吧嗒的往外掉。
梁泊昭伸出手为妻子拭去泪珠,心里既是疼惜,又是无奈,他将凝香拉向自己,靠在自己胸前,低声安慰;“你只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这就够了。”
凝香摇了摇头,泪眼迷蒙的看着梁泊昭,她动了动唇,轻轻的吐出了一句“你只是个男人。”
“不,”梁泊昭摇了摇头,他的眼瞳乌黑,深深的看着凝香的眼睛,“我更是你的丈夫,是九儿的父亲。”
凝香心里一颤,泪珠挂在眼睫上,衬着那张脸如同清雨梨花,惹人怜惜。
梁泊昭抚上她的面颊,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低声道;“你为我生孩子,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你这样为我,我又怎么能辜负你?”
凝香说不出话,只觉得心里难受,她将脸蛋埋在梁泊昭的胸口,终于伸出胳膊,环住了丈夫的腰。
梁泊昭轻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声音温和而有力;“香儿,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怕你忍不住。”隔了好一会,凝香声如细蚊,对着丈夫言道。这一语刚说完,梁泊昭还没怎么,她自己的脸倒是红了。
梁泊昭便笑了,捏了捏她的脸,温声道;“以前那么年在边疆也都忍了,如今又怎么会忍不住?”
凝香低眉顺目,咬了咬唇,轻声问了句;“那你在边疆的时候,都没有过女人吗?”
梁泊昭眼皮一跳,看向怀中的妻子,一时语塞起来。
他虽不是重欲的人,可之前驻守北疆多年,每逢征战蛮夷,得胜后总会有部下献上美貌的胡人女子来给自己享用,他为人自制,军中更是明令禁止士兵奸淫妇女,他身为主帅,自是要以身作则,部下呈上的胡姬他从未染指过,只让人将那些女子送回,免得不好驭下。
可他驻守北疆十余年,若说没有过女人,倒也是睁眼说瞎话了。即便次数不多,到底也是有过。
梁泊昭转过目光,不知要如何与凝香说,只轻咳两声,眼底浮起几分尴尬。
凝香心里便有数了,她从夫君的怀里抽出了身子,见梁泊昭不吭声,就连眼睛也是看在别处,不敢和自己对视,她看在眼里,心里便是软了,即便她再不懂事,也明白梁泊昭驻守北疆多年,位居高位,像他这样的男人,无需自己开口,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部下为他将事情办齐全,而他又正值盛年,哪会没有女人?若说没有,才真是笑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凝香摇了摇他的衣袖,小声儿问他。
梁泊昭转过身,看着妻子的眼睛,倒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揽过凝香的身子,无奈道;“我错了,行不行?”
凝香终于没在忍住,微微抿唇,浮起一抹笑涡。梁泊昭见她没有生气,才算是放下了心,贴上去就要亲她的脸颊。
凝香侧开了身子,躲过他的亲吻,不依道;“你说说,你错什么了?”
梁泊昭扣过她的颈弯,将她带向了自己,附在她耳旁吐出了一句话,话音刚落,凝香的脸便是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颈脖,就连白嫩的耳垂也是浮起一抹粉色,她没有出声,只轻轻啐了一口。
梁泊昭搂紧媳妇的腰肢,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当真是喜爱极了,只低声道;“今晚我不走了,咱们带九儿一块睡。”
这一路上,两人晚间并不宿在一起,孩子夜里要吃好几遍奶,凝香奶水不够,晚间都要让乳娘给孩子喂奶,而梁泊昭在行军时候每逢得了空闲,也要与部下商讨眼前的战局,亦是时常忙到深夜,凝香此时听来,便道;“九儿夜里要醒好几次,你留下来,会扰的你睡不好觉。”
梁泊昭微微一笑,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更是舍不得离开,只摇了摇头,笑着说了句;“她哭我也爱听。”
凝香也是弯了弯唇,露出一对酒窝,梁泊昭见她展露笑颜,只觉得全身的疲惫无影无踪,他抱着凝香的身子,缓缓道了句;“香儿,我喜欢看你笑。”
凝香眸心一软,只将身子与他依偎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