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爷之所以那么重视灵敏和利落,只因为他是下水追鱼的。
这么深的水,这么冷的天,就是叫你捉上一天,你未必能捉得住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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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至简,大盗也是简。汪二爷的工具很简单,仅仅是一张特制的手网而已。
这是真正的手网,团起来可以在他的手掌中完全握住,没有一点外现。
这一者是便于盗鱼不被轻易髮现,所以是特选的细线来织的网二者也是使用者要有高到人们难以想像的好水性,还得有特别的使用技巧,所以连坠子都省了三者也是因为这是只为偷大鱼的网,网眼子就特别大。
这样的手网汪家有不同规格的共数十张之多。
说不假就真不假,绝大部分的鱼儿都紧靠在岸边的岩石缝边,一动也懒得动,特别是一些草鱼,那是打都打不走。如果不怕暴露,这个季节用鱼叉倒是很划算的。
汪二爷轻轻沿着豆腐堰的岸边滑行,他本身就像一尾游鱼,迅捷而无声,沿途是几个他在白天就下了鱼饵的窝子。他的手网大张,能笼罩近十个平方,每到一个窩子,都会有收获。
凭着过人的敏感,他有选择性地进行网罗,成功率不高,能够百里挑一就很满意了,所以才会用上一两个小时。
他放过那些爱跳又价格不高还容易毙命的白鲢子,以最懒得动的草鱼为主,碰上足够斤两的鲤鱼也不放过。
每收得一条他都得将鱼击昏,使其没有挣网弄出响动的机会。
这是个很专业的技巧,是盗鱼贼最核心的关键技术,分寸感很重要,过轻只能引起更剧烈的挣扎,过重就不能复活了,死鱼只好自家吃了,是卖不了啥钱的,但为了稳妥起见,那是宁重勿轻。
安全脱身,总是他们这一行的第一方针。
塘鱼毕竟都是哑口无言的,汪二爷得手很顺利,估算着过百斤了,他把网扎紧,拖到岸边,那里他早就在泥沙中埋了个黑色的大胶口袋,只要用它一套,扛上肩就可以走人,沿途将会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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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鱼带网送到预计的起水之地,用大石头压住网口。起岸之地他选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到天明就见不到湿足印了。
汪二爷退回几丈外的深水区,仔细把自己身上的鱼腥洗干净。
正要上岸,听得有细碎的脚步声响,是那个人向这里走来。
他期待了很久的那个人。
汪二爷一沉,连头髮都全部埋进水里。
来的正是矮大娘陶李芬。
先前陶李芬恶向胆边生,闯进内堂,挺着长大的麻花砧子,对着黎杏花的女宝就用力插去。是很暴力,后果会很严重,她却没有想着要忍手。
这个女人这么贱,根本就不可能要脸!上次已经被小矮子撞破了,却还不知收敛!她就是要把那里插得稀巴烂!不弄烂了她就没有完!
杏花嫂的皮再嫩,哪怕一弹就能破,但有老矮子护着,矮大娘就是连边都挨不着,空有一根又长又硬的麻花钢砧子,却被它的主人老矮子随手就夺过去了。
老矮子对这根长砧子,比对他老婆还要熟悉,他握捏它的时间,比沉舟握笔杆子的时间还多。
它才是老矮子的另一根手指,对于老矮子来说,砧子的重要性,是排在他的第二十一根指头之上的。那根指头让他有了家有了与杏花嫂的一蹆,而这砧子,却是他讨生活的重要工具。先活着,才能有享受,所以砧子更重要。
长砧子被夺,老矮子扯脱鸡尾巴不认旧人,为了那个烂娼妇,把自己的另一半饱打一顿。
丈夫不仅护着外人,还那样狠心,把老婆打得七死八活,还任由她独自摸黑离开,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老婆万一想不开,出现啥子意外。
很明显他完全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里,不去看顾自己的原配,却守着银妇道歉安抚免去自己的责任。这是老矮子脑子不转弯还是他生性有缺陷?
所以他的颠三倒四回忆录才会混淆了视听、黑白、是非和时间。[m.80dshu.com 520读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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