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司言拱了拱手,依旧神色冷清:“见过皇祖母。”
说着司言上前一步,长长的羽睫下浮现一片阴影。
一瞧见司言的模样,太后便有些心疼起来,只见她缓缓起身,走到司言面前,担忧道:“阿言,你这模样,莫不是连日赶路,未有歇息?”
显然,太后早已将心中对司言的气抛掷脑后,现在只一心关怀他的身子。
“司言并未觉疲惫。”下一秒,司言便淡淡出声,虽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但到底眸光柔软了几分,让人不自觉的便有些恍惚。
对于太后为何‘病危’了还如此生龙活虎,司言显然丝毫不感到惊讶。
“咳。”昭帝忍不住咳了一声,淡淡道:“母后,你不是身子不适么?快坐下来歇歇罢。”
分明是为了逼司言一到锦都便立即进宫,太后太才故意装作‘病危’。却不想,这老人家一见到乖孙子,就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在‘生病’的事情了。
太后闻言,倒是没有慌张,只是慈爱的笑了笑,道:“皇帝,阿言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哀家是故意逼他进宫?”
原本让人传消息给司言的时候,太后就没打算真的骗他。毕竟,依着司言的洞察力,显然不会轻易被骗到。太后只是想快些见到心心念念的皇孙罢了,因为她知道,即便知道她是假装的,司言也会片刻不停便来看她。
说到底,司言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个皇祖母的。虽然他面上总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但毕竟不是真的谪仙,自是做不到当真绝情绝欲。
司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摆明了同太后的猜测一般。他当时听到太后病危,其实也有过一瞬间的担忧,可不过片刻,司言便想到,如若太后真的病危,燕夙还会在战王府逗留?其他皇子为何不大批的前去探望,徒留这十分平静的景象。
这些蛛丝马迹,无疑便表明了太后病危的消息,不过是一个计谋罢了。只是,既然太后如此想见他,那么他便自去让她如愿,有何不可?
“哎……”昭帝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看来朕真的有些老了,对于你们祖孙这忽真忽假的玩闹,到底没有明白。”
“哀家这年纪大的都没有如此,你叹什么气?”对于昭帝的无奈,太后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虽然昭帝做了二十多年的帝王,但到底依旧是她的儿子,她一直明白,自己这独独的两个儿子,无论是昭帝还是长宁王,都是性子活跃的,他们骨子里都是不羁邪魅,惯会在她面前讨好做戏,只偏生,到了阿言这里,却是截然不同。
顿了顿,太后便又看向司言,语气含着试探之意:“阿言,哀家听说你与苏家那丫头,有些不同寻常的情谊?”
苏家的丫头?司言微微凝眸,这苏家也就一个女儿,不是苏子衿,还有谁?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整个锦都都在传他与苏子衿有私情,但他是个不惧人言的,故而对那些言论,他都只作不曾听闻。
皱了皱眉梢,司言冷清道:“皇祖母,我与苏子衿没有任何干系。”
没有关系?太后不赞同的拧起眉来,劝诫道:“阿言,哀家晓得你的性子清冷,但苏家那丫头毕竟也是女子,你既是欢喜人家,就要主动一些,再者说,你和她若是没有什么,又何必为她出头?让她徒惹非议。”
顿了顿,太后又道:“虽说咱们大景民风开放,但到底也是极为注重女子声名的,你与她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岂不是坏了人家的闺誉?女子的闺誉,宛若生命一般,可是万分重要的,还不如你大大方方的认了,也算是对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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