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瑶要准备六十年的流水台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儿的,所以在我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之后,我才提议魇娘说想出去转转。
毕竟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要不了解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水景观可就白瞎了。
魇娘没反对,而且听说能出去转转也兴高采烈,看她一改几日来对我严加看管的作风,我心里也纳闷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些事儿我也不想多去过问,因为魇墓忠欤而且从不按套路出牌,并且自打知道她手底下有一支数量庞大的梦魇大军之后,我也尽量不去惹她生气,我知道让她生气的后果有多严重,她一旦发怒会分分钟让雷山西江变成一座死城。
最近几天天气还不是太好,晴朗的天空并不多见,大多数时候还都是阴雨绵绵的,不过雨中的西江苗寨更有诗情画意,放眼望去好似身处画卷之中,心情舒畅不说,就连被雨水打湿了衣服都觉得是种享受。
行走在西江十几个自然村连成一片的苗寨中,湿滑的巷道纵横交错,有好几次我还迷失了方向,要不是非常熟悉这里的老鬼做向导,估计我和魇娘会在苗寨中转悠上好几天的时间。
另外,好客的苗族妇女还从吊脚楼上朝我们扔下来一些奇怪的饰物,大部分是用枫木雕刻而成的牛角模样的东西,上面还系着红丝带。
看到这种东西,老鬼也介绍说这是十三年一度的牯藏节就快要到了,而且他还说这个节日最具有神秘气息,传承了千年而不绝,一般是几个自然村一起过节,说到具体的目的,老鬼也说明了就是一种杀牲祭祖的节日,他还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民间典故。
具体的民间典故充斥了神话色彩,因为我是写手的缘故,所以对这样神秘的节日也格外好奇。
不过神话传说大部分都是无稽之谈,听一听就可以了,没必要去细细的琢磨,倒是几个自然村一起过节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盛事,最重要的是苗人过节并不把外来人排除在外,所以我们几个也有机会亲身感受一下牯藏节所谓的神秘气息。
巧的是我们住处的老板就是这次牯藏节的牯藏头,他的女儿彩妮就是这次牯藏节的主角,听说她和另外十一位年岁不均的男人组成了一支祭祖队伍,祭祖的主要事宜就是他们这些人来实施操作的。
也难怪彩妮这几天都着苗族盛装,而且身上还满是银饰,看起来就显得十分的高贵,敢情还是这么一回事儿。
大约到了下午两点多钟,苗寨里就响起了鞭炮声,还放起了烟花,荡起的浓浓硝烟掺杂到了水雾中,多彩的礼花从雾气中央飞出,更加把古寨妆点的惟妙惟肖。
也许是魇娘少见礼花的缘故,礼花暴起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的鼓掌叫好,连蹦带跳的就像个孩子,很难想像她会是个几百岁的老妖精。
原本我还打算在三司大会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民俗的乐趣,可就在当晚我就看到了一件怪事儿,并且经过询问才了解到我看到的并不是当地牯藏节该有的民俗,而且具体的情况牯藏头老板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盛事欢快的气氛也顿时烟消云散。
听魇娘说这已经不是头一天看到这个情况了,之前我还不适应奈河水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只是很多人都回避了这件事儿,怕这件事儿对重大的节日造成什么影响。
我看到的是一支十二个人组成的浑身素白的队伍,而且我知道这种打扮一般都意味着是死了人去送葬,不过意外的是魇娘说这几天老能见到这支队伍,却根本就没看到死者存在。
据我说知,当地的苗人在白事儿的习俗上也和外界不同,当地人惯用天葬,在人去世之后既不打造棺材,也不焚烧纸钱,更不会修阴宅筑坟茔,而是直接运到雷公山的后山丢掉,让飞鸟和野兽啃食死者的血肉,更有传闻说送葬的人还会吃死人的肉,据说是为了继承死者生前的优良作风和习惯,最恐怖的是他们还会邀请外来的客人一起享用实心肉(死人肉)。
牯藏节据说会持续三年之久,但我却从未听说过死了人办白事儿要持续送葬一礼拜时间,最诡异的是从第一天起就根本就没看到过死人。
诡异的事情我见多了,而且我身边就有个最厉害的鬼,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没太多的顾虑。
因为此事也是我知识的一个盲区,所以我才想靠近了去了解清楚,哪儿知道当晚饭后,老板的女儿彩妮给魇娘送来了一套节日的盛装,她还夸魇娘是她至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两个人攀谈之际,我还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当地办白事的习惯,可我没想到的是彩妮却说当地办白事从来也不穿什么素白,主色调都是以黑色和灰色为主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彩妮的脸色也开始发白,我知道是存在某种的忌讳,另外也为了防止坏了她祭祖的好事儿,所以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彩妮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她说这种事儿习惯就好了,人家没干涉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所以咱们也就不该去过问这些闲事。
还是那句老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发生,我们作为外来的客人就更没必要去给自己惹麻烦了。
彩妮的提醒句句中肯,正所谓仁至义尽,可我好奇心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好奇的想去看个究竟。
夜里的苗寨灯火通明,鞭炮声和礼花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