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眼眸湿润，不是恐惧也不是感动，而且一种超出世俗的坦然。

它无愧于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救不了…”风如月无能为力地低下了头，萌货咬着她的胳膊，似乎这样它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狼皮不错，可以撕下来给母亲保暖或者卖钱。”那人精打细算着，眼眸闪过恨意，他的羊群少了许多，他全家指望着那些羊维持生计。

以前辛辛苦苦放养的羊没了，不过这些狼死后，自己羊的数量一定会增多的。

“嗷呜-！”四肢苦苦支撑身体，撕心肺裂的吼叫，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

依依不舍地望了萌货一眼，狼族，死也要有尊严的死！

一声吼叫过后，它转头用尽全身力气朝那大石头上撞去。

“别看！”风如月用手遮住萌货的眼睛，而她自己则紧紧盯着那人的样子。

太过血腥的一面不适合它看，更何况那是对它重要的人，那狼血迹模糊，可它的眼眸却那样耀眼，眼睛里流出了闪闪发光的东西。

“血泪。”带血的眼泪！

流血泪应该是它还有一些事情放不下吧，可能她舍不得她的家人吧，可能她觉得有人会为想她而痛苦难受吧……

“欧欧……欧……”萌货哭泣着，它挣开风如月的手，跌跌撞撞地来到那狼旁边。

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萌货此刻的这种痛风如月懂，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奈。

“萌货…”风如月看到萌货悲伤的眼神想要安慰它，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类，本大人给你一个机会。”那孩童声音出现。

“火鸟？这是你干的！”风如月的双眸闪过惊异，身子也不禁微微直起了一些。

火花通过心灵和风如月沟通，火花一听‘火鸟’这个词语，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就是本大人干的，你能怎么样？”那语气很欠扁，“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这是它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由它自己支配，她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指责它。

“你！”四周没有那火鸟的影子，想出气又不能，“说，什么机会？”

这火鸟在算计着什么，这条件会不会有诈？

“你杀了那牧人，我就救活那头狼。”这就是它所谓考验人心。

杀了那牧人，就能救活萌货的亲人。风如月不言不语了，眼神变的淡漠，她在思考火鸟话的真实性。

“我拒绝。”这么说着，眼底却闪过一道异样的暗光，“那人还有他的家人，他死了，他的家人会痛苦。”

从‘给母亲保暖’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孝顺的人，他杀那狼也是无奈之举，牧人靠得是放牧，牧人和狼是敌，她没有资格责怪谁对谁错。

狼吃羊天经地义，牧人捕杀狼是迫于无奈，没有对错之分。

“…欧欧！欧欧！”萌货生气的撕咬着风如月，它在责怪她，责怪她为什么没有救它的亲人。

“萌货，对不起。”在说完对不起，周围一切都消失了，黑糊糊的一片。

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暗，彷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丝光线也无。

风如月挣开双眼，把手指伸到自己眼前，看不到。

空间感和方向感也随视力一起丧失，她自信没有任何心理疾病，可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却忽然有了些类幽闭症的恐慌，人类怕黑的天性油然升起。

让人觉得呼吸窒息，有夺门而出的冲动，唯一的问题是……门呢！

“火鸟出来，告诉我萌货哪去了！”风如月没有问关于环境的问题，而是问萌货。

那个有点呆傻，有点萌的萌货不见了。

“愚蠢的人类，那是虚幻的东西，你竟然当真了，真是愚蠢至极！”火花埋怨着，“本大人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主人，简直拉低了本大人的身份。”

“虚幻的…”风如月不再管刚刚的事，“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生存的地方，暗无天日，就像囚笼。”

“你？”风如月很是惊奇。

“是啊，我生活在这里，我该庆幸你的心是红的，如果主人心性黑暗的话，那么这里，或许会成为暗黑地狱。”

“……原来如此。”怪不得它想离开，在这里待下去，以后不是疯就是傻。

“人类，待你强大之时，救我。”火花接着说，“我用神识来告诉你，关于这手链，你的眼前会出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风如月盘腿坐在地上，如平日打坐一般，少时，她缓缓睁开眼睛。

自古神魔不两立。

千百年来，神族和魔族就在不断的交锋，神族道义凛然的认为魔族是妖邪之物，不能容其在世上作乱。魔界则认为仙界假正经，其目的不过是想将魔界赶尽杀绝罢了。

这一场交锋，维持了千百年还没断，且自魔族新的魔主弑登基之后，本来是双方僵持的局面竟逐渐有了向魔族倒倾的迹象。

那手链是魔主的心头之血炼制而成，由神族的圣女将其进化。

“火鸟，这些画面还是没有说明手链的用处。”风如月站起身来，“你不会是在忽悠我？”

“你你你你！”火花连续说着，“本大人真是被你气死了，滚，门在那边。”

“……”风如月望着那亮光，迟疑了一下，“你不走？”

“滚，别让本大人再见到你。”他要是能走，早就离开了，用不着这个人类提醒，她在炫耀她能离开？

“那我走了，火鸟你保重。”这个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