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还是以前的样子，被何文瑞使唤来使唤去，然而在众多丫鬟小厮的严重仍旧是个大家小姐。何府其他人更是无法看到内里的东西。

然而能够看到的是何文瑞巨大的变化，似乎过去的五年时间都是走脱的，何文瑞再次回到了五年前乖巧得宠的小儿子模样。

何府表面都是喜悦的，可能真正发自内心开心的除了摘星苑的人只剩下老爷子。

何家产业，盐城的生意给了大儿子，府内管理交给了二儿子，而唯独小儿子，何老爷子什么都交由，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给他一个考试的宽松环境。

“学而仕则优”的观念，仍旧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但是何老爷子的愿望注定落空。何文瑞亲自找到老爷子，着一身商铺人家常穿的布衣跪拜在何老爷子的面前。

“孽子，你怎么就不好好走仕途啊……”何老爷子疲惫地揉着额头。

何文瑞磕了三个头，“爹，我有我的方式。如果我是你的儿子……请让我经手何家的生意。”

如果……

何老爷子脸色变了再变，隔了五年的时间，有些事隔了一层纱，只差一个人来揭开了。

他看着眼前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第一次明白，嫌隙早在五年前就已产生，也许当年早点说出来，反而没有如今的疏远。

然而迟了。

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只要你想要，何家永远是你的。毕竟你姓何。”

何文瑞站起身来：“请爹放心，何家终究会在何姓人手中。”

一句话意味深长，何老爷子坐在他的老爷椅上想到了中午，何文瑞早就走了，大哥二哥也匆匆赶来，却被管事轰了出来，直到午餐摆了满桌慢慢变凉，直到管事犹豫了很久终于敲了敲门。

那个何姓人是谁啊……

何老爷子恍惚有了一个答案，他觉得这个答案很是惊悚，却又出乎意料地让一切有了解释。

“老爷……”管事轻轻敲门。

何老爷子回过神来，他精神抖擞，年过五旬的老人一如年轻人的精神。

摘星院里满地的落叶，何迟抱着和她一般高的扫帚努力清扫，何迟身后秋思满脸愁容地跟着。

“小小姐……”

何迟点点头，表示听见了，一股微风将收拢的落叶吹散到各地，她惆怅地停了下来，随着风的方向看过去。

“小小姐，我来吧……”

何迟摇摇头，又挪到最开始的位置。何文瑞依在门边，嘴边带笑，看了两眼回到屋里。

摘星院云淡风轻，今天也许是这五年来最为安稳的一天。除了院子里秋思犯愁地喊着“小小姐”的碎碎念，大家都是微笑着的，因为摘星院的主人真的回来了。

正因为摘星院如今的模样，其他各个宅子都不大安稳了，常年在商铺忙活的大少爷清早回到家中，原本除了必要从不往来的二少爷也等在他的院子里。

“都是亲兄弟，直接进去得了。”

何家长子何文铮从何文威旁走过，轻轻道。若是往日，这个景象却是极其少见的。何家生意现在一大半由何文铮经手，无论何文威怎么向何老爷子争取，都分不到主产业的这碗粥。

何文威曾惆怅过好些年，直到何文铮30岁后都一直无子，他才重新燃起希望。

只要他能生出何家下一辈第一个男孩，这些产业早晚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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