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真验证了那句话，发起疯来，连她杜小九自己都害怕。

杜小九一跃而来，强大的内力将太子府的后院哄出一个深坑，导致旁边的水池瞬间炸裂，强劲的冲击力将旁边的屋舍淹没，里面瞬间被水冲出了数目不小的男婴尸首。

有的早已成了一堆白骨，还有的已经**成泥，还有的四肢残缺，更有的无眼无头……

杜小九歪头望着那些怪异可怕的男婴，心中想到那将会自己将来的也会早就的后果，她怒火中烧，一掌击碎了面前的屋舍，屋舍碎裂，瞬间爆炸，土坯和灰尘将残肢掩埋，她怒吼，她咆哮，心中的郁结幻做全部的力气要将那一切撕裂。

掩埋过后，杜小九回过头来，看着惊讶不已的翼王，“王爷，我要回宫。”

“好！”

花如是一直双臂抱肩的立在那里，神色不明，不知那双毫无神采的丹凤眼里是种什么心情，不过在杜小九看来，那是痛，心痛，只有他们之间才会有的心痛。

“花如是，把紫青陌交出来。”杜小九将软剑横在花如是的脖子上，那窄而细的软剑只消稍稍一滑动，就会割裂他的脖子，瞬间而亡。

花如是没动，他只淡淡的望着杜小九那张怒不可歇的脸不发一语。

穆婉容抱着杜小九手中的软剑跪地求饶，再一次上演当日的戏码，“杜小九，我们真的不知道紫青陌的下落，真的不知道，不然你杀了我。”

穆婉容这一次没有骗她，杜小九看的出来，因为她瞧出了穆婉容那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大力凛然，与她当日要救紫青陌的心是一样的。

为了寻找紫青陌，翼王将所有的暗卫留下，又将自己的一部分的兵马留在了凌国境内，直到找到紫青陌的下落为止。

可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如是看着自己身边唯一信任的老奴也用性命保证的时候他都没说出一个字。

杜小九对他说，“花如是，紫青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将你碎尸万段。”

花如是只是冷冷的笑着，不发一语。

送杜小九出城的时候，他站在守城之巅，遥遥相望，轻笑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呵呵呵，杜小九，我们会再相见的，呵呵呵……”翌日清晨。

小雨霏霏，漫长而宽阔的官道上只有那落下的菲菲细雨，打在马车侧壁上，“啪嗒啪嗒”的响。

杜小九与柳儿同乘一辆马车，出了帝都的城门。侍卫在侧，庄严肃穆的骑着高头大马。

杜小九一直垂首不语，看着面前不段变换的浓绿，她的心却慢慢的不平起来。

花如是说的都对，她变了，不光是自己的心，更多的是自己的残忍。

这样的杜小九，她是否能够接受，还是回去后忍受不得任何折磨也与花如是一样？杜小九不知，前方的路很遥远，也很漫长，正如她回去的这一段时间一样。

柳儿的伤口已经包扎，可伤口处的血水依旧从皮肉里渗透出来，露出斑斑血痕，她眉头轻蹙，被马匹颠簸的有些不舒服，可柳儿没有吭声，她突然想，就这么一直粘着杜小九，能粘多久就粘多久。

坐在马车的翼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杜小九，微微蜷缩的手缓缓伸出，试图要伸出手将她拉住，他张了张嘴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想了想，还是闭了口。

“柳儿，伤势如何？”杜小九问道。

柳儿眸子一亮，愉快的道，“皇上，柳儿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是皇上说的，怎么会忘记了，柳儿没事。”

“一会儿前边歇息，你在马车内与王爷一同休息吧！”

“……”柳儿扁扁嘴，看着杜小九那张冷冷淡淡的侧脸不发一语。

“小九，如若可以，你可以跟我说当日的事情。”翼王终是憋闷不住，对她说道。

杜小九轻叹一声，薄唇紧抿，目光远眺，将那日的事情想了又想，沉声道，“紫青陌不会死。”

至此一句，便可证明了杜小九的心。

翼王没有再发问，只是对她微微点头，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对她说道，“杜小九，回去后，好生养伤，那老和尚我会派人寻找。”

杜小九眉头轻蹙，大力的抽打了一下马臀，回首将柳儿一扯，柳儿惊叫一声，被她扔进了马车内，马蹄高扬，瞬间奔了出去，扬起一沉灰尘，伴随着马蹄声响，夹杂在嘈杂之中的就是杜小九那句冰冷冷的回答，“只要我死不了，就不会再次看到那样残忍的事情发生。”

翼王一怔，知晓杜小九不会像花如是那样做，可她就要忍受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不死不灭，不亡不融。

入夜，一纵人马在山道上休息。

火光冉冉，三个人围着火堆默默的吃着手里的干馍馍。

杜小九毫无味觉的啃着，突然感觉胃中翻滚，她隐忍了一下，将那些就要冲出口的干馍馍硬生生的再一次咽下，可突然的眩晕叫她浑身不由得一颤。

杜小九攥紧了手里的干馍馍，撕裂成了残渣的干膜掉落在她的衣裙上，杜小九眼前昏花不清，顿感全身无力，她整个人“咚”的一声，仰头靠在身后有些嗝人的木板上，微微闭了双眼。

杜小九感觉头脑发胀，目不能视，一股强烈的疲惫袭上心头，她狠命的摇晃了一下疼痛不已的脑袋，烦躁的挥动着手臂。

翼王与柳儿不安的叫着她的名字，“杜小九！”

“皇上，皇上，别吓我，皇上……”

杜小九陡然睁开眼，顿时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