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年前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只不过,正如你说的,你情我愿。我才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只认定,全天下的男人,我只想要你一个。”
“你要借我向上攀爬,你要杀我父皇,你要杀我皇兄,你要得到天下,我看着,我等着,我甚至可以全力相助。我不在乎什么大逆不道,我只在乎你身边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想要你的秘密永远成为秘密,炎……”朱玉祥瞬间放低身段,拽住上官狂炎的衣领,近乎哀求,“娶我!炎!向父皇提亲,说你想做我的驸马!”
“炎……娶我吧!你让我得到你,我让你得到这个天下!”
“公主……”淡淡一笑,上官狂炎平定自若地开口,“臣……已经娶妻了,不会再娶任何人……”
“娶妻?那又如何?宁远侯家那个废物我还没有放在眼里,一封休书就够抬举她的了!”
“炎!你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我朱玉祥,没人有资格与你并肩。更别提那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女人!”
“炎,娶我!我们会像过去一样快乐!”
上官狂炎面无表情地望进朱玉祥异样渴求的双眼里,仍是重复:“公主……臣已经有妻子了,不会再要任何人。”
朱玉祥定定地盯着上官狂炎,忽然哈哈大笑。
“你是在跟我说笑吗?为了遭受世人耻笑的孟筱蘩,你准备拒绝我?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昭告于天下?”
“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千金之躯的公主!可不是你家里那个无才无貌、连话都不会说的低能儿!”
“本宫告诉你,如果你再继续拿那个贱人推脱本宫,本宫随便找个茬子就可以让父皇将她赐死!”
朱玉祥的脸上满布狰狞,她死命地抓扯上官狂炎,嗓音尖锐像刺,实足一个泼妇。
上官狂炎扯开朱玉祥在他身上放肆的手,笑着捏在掌中,慢慢地加重力道。
“玉祥……今天我敬你是庙堂之高的公主,你在言语与态度上对我夫人的不敬,我不与你计较。”
他说得很缓,缓得像低空中渐渐凝聚成的风暴,平静中的可怕。
“但……你最好从这一刻开始祈祷你的父亲与哥哥能将他们的位子坐得长久些。不然,当有一天,你不再拥有公主这件金缕玉衣护体,你现在用了多少字眼来羞辱我的夫人,我就要割下你多少的血肉来偿还。”
“记住,我一向说到做到。”
说完,上官狂炎甩掉朱玉祥的手,转身便走。
“啪——”
朱玉祥掏出怀中的软鞭,发疯似地朝上官狂炎挥打去。
上官狂炎回过身来,一点也没闪躲,空手将朱玉祥挥舞着的鞭子拿住。
两人就这样对立,朱玉祥哭着向上官狂炎大吼:“为什么?我是公主啊!娶了我不是对你更加有利吗?你要当皇帝,你要杀谁,我都可以助你!你何苦要与我为敌?!你何苦要逼我去告密?!”
“你不是冷血无情吗?你不是不择手段吗?你不是除了江山,什么都不在意吗?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这样?”
“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值得你为了她这样对我?!”
为什么?
朱玉祥问上官狂炎,上官狂炎也问自己。
他思索着,在他平静无澜的脸庞上,多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也许……”想了想,他说,“是因为……她绝对不会对我哭闹耍泼,也绝对不会对我利器相向,更绝对不会威胁我……”
“也许只是因为她笨她蠢,所以你们这些女人会对我做的一切,她都不会……”
“也许只是如此……也许……”
他叹了口气,胸中涌上的一些情绪,让他愈发想逃离这里。
将手中带勾的鞭子抛在地上,他向朱玉祥扬了扬自己血流如注的掌心。
“玉祥,记住……我绝对不会娶一个会让我流血的女人,更何况,她还姓朱……”
上官狂炎说得很随意,但听在朱玉祥的耳里却有了绝望的意味,她一下软倒在地上,不住地摇头,“不!我不相信!我是公主啊!怎么可能会输给那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你要想清楚啊!我没有骗你!谁都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地不济!谁都知道她配不上你!不是我在胡诌啊!”
她狼狈地爬起来,上前抓住上官狂炎,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不休了她娶本宫,本宫立马就去向父皇揭发你!你可想清楚了!本宫绝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上官狂炎有些厌烦地拨开朱玉祥的手,眼中是对她自以为是的聪明的嘲讽。
“玉祥,你还不明白吗?你是公主,可当人们不再认可的时候,你就不是公主。但她却是我的妻子,不管人们认不认可,她都是我的妻子。”
“至于那个秘密……”他抱胸而立,脸上是无关痛痒的笑。
“我要说,玉祥,我只知道朱熙照宠爱你入骨,没想到……朱玉堂对你同样如此,连此等机密的敌情都向你一一道尽。”
“只不过,你似乎没有仔细地想过,事情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如果向朱熙照告发我还有用,你那老奸巨滑的哥哥会不付诸行动,而只是向你抱怨、抱怨吗?”
“晚了,玉祥,不管是要我,还是要那个宝座,到今天才来威胁我已经晚了……”
“为你和你们朱家尽情地祈祷吧,玉祥……这是而今你唯一还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