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中的冷水喷洒在男人头颅上,从他苍白色的面颊滑落, 又蜿蜒不舍地流过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冲过隐秘的地带, 最后无奈地顺着强健的大腿滴落在地上。
直到身子没有一点温度了, 他才向前迈出一步, 看向浴室墙上那一排鲜红的“正”字,他记不太清她走了多长时间了,只好这样提醒自己, 今天又是一天。
他走到大理石面台前, 拿起一支残破的口红, 用力在墙上接着画了一笔。
看到颜色鲜艳的口红因为太过用力边缘卷起了一层, 他心里闪过一丝隐秘的报复性的快感, 但很快就淹没在哀伤的大海里。
关了淋浴,把口红收好, 他并没有放回原位,而是拿着躺倒了床上, 甚至忘了擦身上的水。
他呆呆地凝视那支口红, 又把它给拧开了,用手指小心地把卷起来的地方按回去, 整理好。不知不觉的靠近自己的嘴, 魔怔一样在嘴上擦了一下。
这上面留有她的气味呀。
这个坏东西!
喂不熟的小坏东西!
就算她回来了, 他也不理她。
他忽地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大步走到桌子前翻开了笔记本, 床上还留有一个颜色分明的人形水印。
他打开电脑,登陆了那个“抱着加菲睡觉的小可怜”的账号,小说页面下头第一条就是他跟她盖的楼,可是最后一条稳稳停在他的建议那儿,之后,她就没再理他了,已经四天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接拍新电影,但为了让自己有事做,每天他都准时去项家班,早上六点走,晚上九点回来。
爷爷说,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每天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等着,等着等着天就亮了,她知道吗?
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突然,下方的唇一抿,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键盘发出“啪啪”的声音。
一行又一行的回复出现在那座高楼下头。
“再不回来我就不理你了。”
“打你哦。”
“让你哭。”
“把你关起来。”
……
发完,他觉得她不可能看到的,都不知道她去哪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没想到下面多了几条回复。
他心里一阵狂喜,定睛一看,却是:
路人甲:前排围观小可怜和作者的nuè_liàn情深,出售瓜子和汽水。
路人乙:小黑屋play直播吗?
路人丙:“关起来”和“哭”的顺序是不是反了,想看作者哭,小可怜用力。
路人丁:皮鞭蜡烛各种工具出售,你懂的。
裴庭:……
刷新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凌晨两点,也没有作者回复出现。
裴庭沉闷地关了电脑,也没有换床单,就那么躺在床上。
一夜过去,元朗打来电话,叫裴庭务必来一趟公司。
你说这什么事,一个人一半股份,特么他天天干活,那位天天神龙不见首尾,赚的钱还得分他一半!现在公司规模大了,好多新签的艺人都想见……这又是元朗心中的痛了,他不帅吗?他不年轻有为吗?他天天都在公司,这帮孙子非要闹着见裴庭。
也是没辙,元朗吩咐秘书买一车榴莲回来等着裴庭。
一整夜没怎么休息,幸好元朗说的是晚上,裴庭先给项原打了个电话,吃了早饭后,在床上补了个觉,起来时已经下午了,刚从柜子里挑出衣服换好,元朗就来了。
元朗有自己的小九九,听说白薇去国外拍戏了,但据他所知,那部戏已经杀青了,大队人马包括导演都回来了,就是没见白薇。而且裴庭这小子吧,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没按捺住跟丁晓韵打听,丁晓韵那意味深长的劲儿,元朗就更觉得自己的推测不会错了。
这不就该他行动的时候了吗?所以元朗才不管裴庭欢迎不欢迎他,直闯进来探个虚实。
要不是张嫂拦着,他都直接冲上去看看了。
不过也没等多长时间,听到下楼的声音,元朗抬头向上看去。先看到一双套着西裤的大长腿,然后裁剪合体的西装只在腰间扣了一颗扣子,雪白的衬衣,脖子上系的是个黑色的领结!
他当是去普斯卡领奖呢?
不过就算用他元少挑剔的目光,也无可否认他把这套西装穿的十分出色,肩宽腿长的优点一览无遗,最突出的是那种天然冷清的贵气,不过领结弱化了这种感觉,让他变得更为绅士。实在无可挑剔,这个颜色换个人穿都可能会被当做卖保险的,就连他跟他站在一起,感觉都弱了好几个档次。
妈、的,好憋气啊!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走红毯吗?”裴庭疑惑地问道,本来打算打领带的,想想没人帮他打,又记起她说他戴领结比领带还好看,他就选了领结。
这几年,和她在一起,她没少教他各种礼仪。其实她是很体贴的,很少直接告诉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重复做上几遍,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是是是,走吧。”
元朗走在他前头,不跟他并排了,然后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叫秘书另外给他准备一个红色的领结,要大红的。
妈、的,从来没这么挖空心思过。
今天是裴元影业三周年庆典,有没有到三周年,只有元朗自己知道,但谁在乎呢,不过是找个由头展示一下裴元的实力。
现在,除了裴元旗下原来的艺人外,还有一些别的公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