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出屋子前,东倾夜还特地伸手往白司颜的后腰上搂了一把,白司颜下意识就要抬手拍开他,可是一碰上东倾夜的手背,就被他反手握在了掌心,继而轻轻地压在了腰侧。
白司颜还想挣开,便见东倾夜侧过脑袋,微微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
白司颜无奈,只好就那么由着他。
等她垂下了手臂放软了肩膀,东倾夜即便缓缓勾起嘴角,回过头来看了花宫岚一眼,清丽的目光之中,毫不掩饰地招摇着三分得意,两分挑衅,还要那一抹满得快要从眼角溢出来的欢喜。
见到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小动作,花宫岚不由微微眯了眯眸子。
东倾夜刚才跟白司颜说的那句话,别人没有听到,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东倾夜说。
“你都已经把我睡了,搂个腰还不让我搂吗?”
这句话,一半是说给白司颜听的,另一半……自然是说给他听的。
才尝了点儿甜头,就这样沾沾自喜,得意忘形,花宫岚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旦对白司颜上了心动了情,就算是再精明狡诈的狐狸,也会变得跟她一样蠢,或者比她还蠢。
对于东倾夜的炫耀和挑衅,花宫岚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因为他现在炫耀的这些,有一半是白司颜给的,另外一半却是他给的,他既然能让他得势,显然也会有办法让他失势。
更何况,炫耀这种东西,往往是自己有而别人没有。
可是东倾夜能得到的,他花宫岚会得不到吗?
不是花宫岚自负,而是东倾夜实在太小看他了,不仅小看他,还小看了别人。
可以这么说,如果花宫岚想要,他可以分分钟把白司颜哄到自己的屋子里,让她对自己投怀送抱,然后顺水推舟地吃干抹尽,连骨头都不吐一根。
如果手段再卑劣残忍一些,他还能当着东倾夜的面,将别的男人送进白司颜的屋子。
不管怎么说,凤鸣国的储君多几个男妃又算得了什么?别人暂且不提,单是那四位指腹为婚早在八百年前就立下了婚约的未婚夫,就足够名正言顺了。
他自小在凤鸣国长大,对此早已耳濡目染习以为常,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东倾夜不一样,他可是在男子为尊的王朝中长大的,还不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于皇廷后宫之中见多了后妃争风吃醋,自然而然就根深蒂固地觉得只有女子围着男人转,而万万没有一妻多夫的道理。
眼下,因着这些情敌一个一个都很棘手,比较难以应对,东倾夜才会稍稍收敛一些,只求能得到白司颜的青睐。
然而,他终究还是太嫩了点,想得太天真,太单纯,有些事情并不是设想得怎么样,现实里就真的可以接受的……现在白司颜还没有光明正大地纳妾娶夫,所以东倾夜暂时还停留在争宠的阶段,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到时候白司颜真的开始游走于不同的男人之间……呵呵,东倾夜不炸毛才怪!
不过,就算东倾夜算不上是个威胁,对自己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阻挠,但是就冲着他“不安于室”,得陇望蜀,还想着在白司颜面前兴风作浪跟他争风头,再加上白司颜为了跟自己作对,还偏袒了他……不是花宫岚心胸狭隘,见不得东倾夜眉飞色舞,而实在是其心可诛啊其心可诛!
是个聪明的,就该低调点儿,如此招摇过市恨不得人尽皆知,妥妥的就是找虐欠揍好吗?
扯起嘴角浅浅一笑,落日最后的一缕余晖照射在花宫岚的俊脸上,刹那间仿佛开出了一朵妖冶艳红的曼珠沙华。
小妾这么不安分,他这个帝妻怎么可能不满足他呢?
白凤剑,历代都是凤后的专属之物,当年在离开凤鸣皇城之前,女帝亲手将此物赐给了他,虽然口头上没有言明,但花宫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接受此物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当年花宫岚也只是不想拂了女帝的一片好意才暂时收了这把剑,本打算在寻回帝姬之后便将白凤剑归还,如今,他虽然还没有坚持说一定要嫁给白司颜,但要让他将这把早已用顺手了的白凤剑转手送给别人,还很有可能会送给那几个不上道的家伙其中之一……以花宫岚的心气之高,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
毕竟他是凤鸣国的帝师,又承蒙女帝厚爱委以辅佐储君的重任,出于对凤鸣母国的热爱,花宫岚自然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不然他也不会一边忧心成疾一边还孜孜不倦地努力将白司颜掰正。
所以,除非能遇上一个比他还卓越的男人,或者说,至少能跟他站在同样的高度,他才放心将白凤剑交出,至于其他那些虾兵蟹将神马的,就只有两个字——免谈!
回到寝屋,东倾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花宫岚盯上了,正乐滋滋地点起了香炉,还趁着白司颜不注意,偷偷放了点儿催情的香料。
结果,才刚刚把炉子点起来,就被白司颜挑着眉梢睨了一眼,道。
“你当你背对着我动手脚,我就闻不出来了吗?”
听到这话,东倾夜冷不丁吓了一跳,不小心打翻了手头的香炉,一边清理一边暗暗咋舌……这催情香的味道极淡,就是单着点也不见得能嗅出来,更何况他还掺在了其他的香料里,白司颜居然这么快就闻出来了,难道是因为他没控制住,一个贪心放太多了吗?
可是打开放着催情香粉的小罐子瞧了一眼,里头剩下的还有很多,他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