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这局?呵……本少爷还当是谁呢,这么大口气,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弄月庄主。”
白司颜没见过他,所以一开始并不晓得对方是什么来头,直到他提及拆了山庄的院子、掳走了侍姬这些壮举,白司颜和司马重偃才立时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前些天晚上他们夜闯弄月山庄救人的事。
不过,听他这种不屑一顾的口吻,还没开局就好像已经赌赢了的架势,多少让人觉着有些不爽,白司颜便刻意咬着音调反讽地奉承了一句。
然而,对方却是自大到了一定的境地,对她的讽刺全然没有察觉,只当那是真心诚意的赞美,反而特别自傲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口吻更是狷狂到了极点。
“要是不想输得太难看,本庄主还是劝你们直接认输吧,不要白费力气了……看在你们两人身手不错的份上,本庄主自是惜才,或许还能帮你们在岛主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你们少吃些苦头。”
看不下去他这般张狂自负,白司颜忍不住勾起眼角,掩嘴低低笑了两声,抬手捅了一下独孤凤凛,打趣道。
“看见没有,这就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见到他之前,我还当你已经有够傲慢的了,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你……但是现在,看一眼他,再看看你……啧啧,那种感觉,就好像……”
独孤凤凛阴沉着脸,并不觉得白司颜这是在夸他,但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白司颜剔着眉梢,并不看独孤凤凛,却是淡淡地扫向了弄月庄主,“小鸡遇上了……老母鸡……”
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却恰好清晰得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话音落下的刹那,独孤凤凛的脸色蓦地一黑,弄月庄主的脸色却是“唰”的白了三层不止,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黄鼠狼,狠狠地攥紧了手指,捏着扇子咔咔直响!
“该死,你敢骂本庄主?!”
“哈哈哈!”
边上,北辰元烈笑得肆无忌惮,非常的天真烂漫!
“小鸡遇上老母鸡?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比喻……虽然有点搞笑,但是真的很贴切啊……哈哈哈……不行了,我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越看越像怎么办……”
“你——”
弄月庄主一时气结,扬手就想扑过来把北辰元烈胖揍一顿,好在被秦恭狐及时拦了下来,凑到耳边劝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才将他的情绪抚平了下来。
这厢,独孤凤凛也是被气得不轻,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尔后在他回头的时候睨着冰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许笑!再敢笑两声,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北辰元烈很是无辜。
“可那又不是我说的,你要是觉得不高兴……自己去跟阿言说啊,威胁我有什么用?”
独孤凤凛当然不可能去指责白司颜的不对,只能继续冷飕飕地睨着他。
“你别出声就行了,莫名其妙笑得这么夸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脑子有病呢!”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
“闭嘴!”
“对不起我笑点低,你不要理我……哈哈哈……小鸡遇上老母鸡,小鸡遇上老母鸡……简直神似啊……”
独孤凤凛抬手扶额,十分无力地叹了口气。
“好像掐死他……”
“哼!”
弄月庄主虽然在秦恭狐的劝阻下强自压下了怒气,没有当场发作,但脸色明显比刚进门的时候阴沉了很多,口吻之中更是透着咬牙切齿的愠怒,以及反击般的冷嘲热讽。
“当初输得连裤子都不剩的丧门犬,果然现在就只会叫了吗?可是叫得再大声又能有什么用呢……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还真是难看死了……”
话音落下,北辰元烈不由止住了笑,继而微敛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是阴沟里翻船让你赢了一次,你就得意成这样了么……呵呵,难不成你还以为,这次也能像上次那样侥幸吗?”
听得他们说了两句,白司颜即便明白了一个大概。
敢情这个傲慢自大的弄月庄主,就是当初让北辰元烈栽了个大跟头,输到只能去花楼里圈钱的对手?
这么说来,北辰元烈此番来蘅阳岛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他,而对方恐怕也是个赌场上深藏不露的高手……要不然,秦恭狐也不会特意请他出面里坐镇赌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司马重偃忍不住又多看了弄月庄主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某庄主颇为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被一个断袖看上了,不由僵硬地轻咳了一声,拿扇子挡住了半张脸。
当然……司马重偃之所以会狗眼发光,看中的自然不是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而是他手里……完整的剑谱!
“是不是侥幸,再玩一局就知道了。”
跟北辰元烈一样,弄月庄主自出道以来,同样是所向披靡战无败绩,而之前的那一战,对他来说确实是最为殚精竭虑的一局,虽然最后险险地取了个巧,赢了一局,但还是心有耿介,想再赌上一次,玩个痛快。
“呵……”扯了扯嘴角轻哂了一声,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从现在开始,你不会赢了,那些从我手里拿走的东西,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弄月庄主一如既往地傲慢。
“有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