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看上去非主流,不过着装也不是主流就是了。就这一个露面,全班都很印象深刻。
班主任问:“教室里暂时没有别的座位,要么你暂时先坐在哪一组的最后一排?”
成碧环顾了一番教室,道:“我就坐在讲台旁边吧。”
班主任于是说好,吩咐搬桌子的男同学就把桌椅放在讲台旁边。
杜宇悄声道:“好酷啊。”
常易说:“等你知道她以前做了什么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她酷了。”
杜宇连忙追问:“她做过什么?”
常易摇了摇头,说:“上课了。”
杨子溪小声对晏海清道:“这女孩儿好特立独行啊,是不是搞摇滚的?”
她从对方的着装里这么判断,即便那个字体一点也不摇滚。
晏海清点了点头,说:“她以前就想搞摇滚,现在应该是吧。”
杨子溪闻言诧异道:“你认识她?”
晏海清刚刚想说什么,结果被班主任打断:“上课了,某些同学不要讲小话。今天迟到的怎么又是杨子溪?快上来把黑板擦一下。”
杨子溪:“……”黑板上总共也就“成碧”两个字,有必要特意叫个苦力上去吗?
她苦闷地走向黑板,擦完之后把黑板擦摆回原位的时候,成碧同学支着下巴,对着她笑了一下。
杨子溪一愣,以为是对方对新同学态度友善,于是也笑了一下,就回到了座位。
这节语文课下了之后,班主任又随心所欲地在黑板上写了很多板书。杨子溪看得胃痛,刚刚想起身去擦黑板,便看见坐在讲台旁边的成碧已经拿起了黑板擦,随意挥了挥手,就擦出了一大片扇形。
她诧异,连忙跑步上去抢黑板擦,解释道:“我迟到了,今天该我擦黑板。”
成碧没有把黑板擦给杨子溪,只是停了动作,道:“为什么不安排专门的人擦黑板?”
杨子溪道:“一个组六个人,扫地刚刚够,分谁擦黑板都不乐意,所以只能让迟到的来了。”
“那天要是没人迟到呢?”成碧又问。
杨子溪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也许这就是我迟到的原因?为了拯救苍生?
嘴上却道:“到时候再说。”
成碧拿着黑板擦,歪头想了一会儿之后道:“这样吧,擦黑板以后我来,反正也没有给我安排值日。”
擦黑板是个体力活,班上所有人都不太乐意,所以才沦落为一种惩罚方式。
杨子溪不知道成碧为什么主动揽下这活,难道真的是因为对方比较特立独行?她觉得不妥,还是固执地要去拿黑板擦。
这时候班主任一锤定音,道:“成碧暂时就负责擦黑板吧,等座位换了之后再做调整。”
班主任都发话了,杨子溪只好回到了座位。
常易对她说:“你跟成碧聊得挺好啊?”
杨子溪道:“没有啊,就讲了几句话,她抢着主动擦黑板,老班就同意了。”
常易道:“她对你这么好?给你个忠告,以后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常易又神秘兮兮地转过头,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忠告”之后,又什么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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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课间,杨子溪从晏海清那里抢了几张方片纸,说要体验一下折千纸鹤的手感,看看自己进步没有。
晏海清胸有成竹道:“你要虚心向我学习。”
杨子溪连忙点头,说:“对,我正在向你学习。”
一只千纸鹤还没有折完,成碧拿着笔记本出现在了杨子溪旁边,对杨子溪道:“杨子溪,你能把你的笔记借我抄一下吗?我之前掉了好些课,怕跟不上。”
杨子溪对这个新同学没有太多兴趣,但是也没有多大恶感。即使常易给了忠告,她也不会刻意给对方脸色看。既然对方来求助了,那么随手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过杨子溪比较懒,上次晏海清找杜宇补完笔记之后再给她抄,她一看那么多字就放弃了,整天蹭着晏海清的笔记看,现在也借不出笔记。
杨子溪转头问晏海清:“你介意把笔记借出去吗?”
晏海清看了杨子溪一眼,又仰头看了看成碧,成碧笑得非常灿烂,道:“可以借我一下吗?”
晏海清点了点头,把没有折完的千纸鹤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递了过去,道:“不着急还,抄完了再还给我吧。”
成碧微笑道:“谢谢。”
等成碧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常易转过头问杨子溪:“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借笔记,偏偏找你借?”
杨子溪也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答道:“也许是因为我是班上第一个跟她说话的,她比较害羞?”
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靠不住,杨子溪又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先这样糊弄住自己了。
要是对方有所图的话,最后一定会暴露的。
杨子溪捡起晏海清折了一半的那只纸鹤,一边研究一边道:“我觉得到这里都差不多啊,为什么成品差那么多?”
她把这只千纸鹤折完了,到拉翅膀的阶段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失败了。这只千纸鹤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十分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