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张潮生原本一片青白的气海竟然已经化为灰白的海洋！

呼——

张潮生长吐一口浊气，缓缓收功。

再睁眼时面前已经不是黑色的空间，而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灰白。而原本悬浮着阴阳鱼的地方也空荡荡的再也不见灰白踪影，张潮生抬手感受了一下如今的力道，大呼险后余生！

原来自己刚才竟然被灰色气团中的负面情绪所感染，差一点就要命丧于此！

幸亏白团及时救援……

感受着气海之内已经混为一体的能量，张潮生心中疑惑仍然未消。

自己的功法莫名其妙换了属性，而运功之时却毫无阻碍，甚至比以前更为流畅……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潮生只好暂时放下疑惑，就想离开这个空间，好好实验一番自己的力量。

就在这时，张潮生感觉眼前一晃，灰白空间之中好像震荡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个瞬间就恢复了原样。就在张潮生以为刚才一切只是自己错觉的时候，整个灰白空间竟然开始一片片的剥落下来！

倏忽之间，整片灰白纷纷碎裂并且快速剥落，不待张潮生有所反应，整个空间忽然“砰”地一下化为须有！

而此时出现在张潮生身边的，竟然是自己飘散着灰白雾气的识海！

原来整个阴阳鱼的空间竟然是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张潮生惊神未定，在原地警戒了好一会儿，终于才确定不会再突发什么变故了，这才开始有所动作。

轻轻伸手触碰了一下身边的雾气，感觉到白色一如既往地温暖亲昵，张潮生心头稍微放松下下来，又转向了另一片灰色。

出乎意料的，这次灰色雾气不但像往常一样缠绕上自己，而且还带上了一些亲近的意味！

张潮生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换了一只手再感受一次：嗯！不是错觉！

总算没白受罪啊，算是因祸得福了！

心中喜悦的张潮生重复着收集雾气的动作，灰的满了就找白的，这次吸收的时间也比以前更久，竟然又往常的三倍之多！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迷迷糊糊地被灰白能量改造了功法开始，他的身体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张潮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似冷漠似温柔的气质，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而正是因为他成为了灰白能量的“容器”，所以再次吸收雾气的时候，体内的力量与这些雾气相互吸引，使得这些雾气变得更容易吸收！

此时张潮生只觉得自出生以来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精神过，体内除了气海一片充盈之外，就连经脉之中都充满了力量，整个身体经过灰白能量的淬炼变得更有韧性，也更加容易控制。

出去试试现在的实力水平吧。

张潮生心念一动，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帐篷内的环境了。

秋意正浓，白日里凉爽的天气到了深夜已经变得有些寒冷。而张潮生却不觉得有任何不适，仍旧一身轻薄的衣衫，衬得他气质更加出尘。

“月饼，你来了。”

张潮生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帐篷的月饼，朝着趴在自己身边的风狼轻声说道。

『……』

月饼迟疑地看着他，并没有马上回答。

总觉得，这个人类的感觉变了……

可是自己却能够确定此人确实还是原来的那个，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好像……精明了点儿？

“你在想什么？”

张潮生微微一笑，凌厉地眼眸变得柔和了一些，然而他给月饼的感觉却不是平时又蠢又呆的傻笑感觉，而是一种不可估测的若即若离……！

……

『你没事吧？』

要不是这个人类真的是用着法则语言，月饼都要怀疑他是被什么东西假冒了！

“我很好啊，刚才我武功又有进展。不过天色已晚，明日我再为你演示一番。”

果然不对劲！

竟然没有卖蠢！

这么正常一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对，你有什么不对劲。你不像你了。』

月饼神色严肃地说着，眼神锐利到似乎要将张潮生的灵魂刺穿。

张潮生一脸奇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淡地问道：“我觉得自己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饼，不要调皮，快些睡吧。”

『不对！你没有感觉到么？你现在都不会使用以前那种愚蠢的语气了！而且你也太正经了吧？这不像你啊！』

看着一脸包容地微微笑着的张潮生，月饼更加觉得不对。这要是往常，自己这么惹他的话肯定会被他扑过来各种搓毛啊！

“你这么说的话……可能也有吧，不过我现在这样感觉很舒适，你不用担心。”

张潮生想了想自己以前的行为举止，觉得也是有很多不同之处，不过心中却奇异地没有太多起伏，也并不为此感到惊异。

以前那样是出自自己心中的想法，现在这样当然也是如此，既然都是遵从本心，那就不必计较太多，毕竟又不是走火入魔。

张潮生感觉着自己体内充沛的能量，只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舒适过，要是走火入魔的感觉这么好，那就不会被天下人视为修炼噩梦了。

十分确定自己的情况并不是走火入魔了，不过也说不出明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