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左严说的令史是郡县协助县令的官员,没有分文制或武官,在令史上面还有一个‘丞’,都是比百石的官员。
他有点没明白左严所谓的‘亭’是什么,左严被问得一呆,说,每十里(百里)会设立一亭供人居住,设立亭长,亭内有市集提供乡民进行交易,亭长管亭内的事务,也需要为前线的哨卡提供粮秣。粮秣是汉时供应军队补给品的称呼。
林斌后来没有说话了,只剩下窦史颜在向左严介绍林斌是如何如何的武勇,说到林斌斗虎的时候,窦史颜兴奋得满脸发红,公孙宏和鹿吾左木也在一旁帮腔,三人绘声绘色的替林斌造势,这倒让林斌有点莫明其妙。
林斌当然不知道窦史颜、鹿吾左木和公孙宏是在为他博取出身,林斌越是威名远播,三人以后也更加有出头的机会。在那张虎皮的作证下,左严愿意相信三人说的话,他说,林斌身材高大,必定力大无比,且也亲眼看过林斌屠宰乌丸人,对林斌十分佩服,愿意向上官推荐。
三人得了左严的许诺十分高兴,身在战乱多发的边郡,没人不希望寻找一名武勇彪悍的人作为庇护,而且他们也多已经家破人亡、身无分文,不跟在林斌身边混出身也暂时没有好去处,朝廷是不允许边民进入内地的。
聊了一会,一直没见李当户回来,众人开始有点着急,以为李当户遭遇胡虏,想出去寻找,就在他们要行动时,李当户带着两名汉军回来了。
“乌丸人趁我大部郡兵西调抵御匈奴之际,出兵洗劫我大汉国东北部的边塞!林壮士,我和左严需要马上回到右北平郡,你且跟在韩队官身边,他会做出安排。”似乎是事出突然,李当户竟是带着左严策马奔驰而去。
林斌四人看着李当户匆忙离去,竟是呆住了……
……
“诸君莫慌,我已知尔等来意,且先与我回到驻地,在做安排。”韩助是一名队率,所谓的队率下辖五什、十伍,总五十名戍卒。
他又说,“携缴获与斩敌首级从军者,当优厚之,林壮士可愿意在我队中任什长之职位?”
林斌骑在马背上无法学古人抱拳,用力点头应“诺!”,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排,此时他已经知道应答不抱拳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甚好!”韩助脸色大喜,转向窦史颜、公孙宏、鹿吾左木,“三位壮士也可在我队中任伍长……”他迟疑了一会,“怎奈队中伍长并无缺少,只委屈三位暂时闲置,先熟悉汉军军制,若有闲缺必当补之,如何?”
公孙宏和鹿吾左木呆了一下,表情颇为不悦,只有窦史颜大喜,“我可在兄长那里充当士卒否?”,随即公孙宏和鹿吾左木皆做出同样请求。
“可!”韩助不再理会三人,而是与林斌交谈起来,他好像对林斌非常感兴趣,一路上问了很多,非常敏锐的观察林斌不会骑马,但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军人的姿态,又看林斌身材异常高大,且话不多,对林斌十分喜欢。
“我听李屯长说,林什长单人屠虎,彪悍如鬼神,对阵二十余乌丸人竟能力战而歼敌之,感到十分佩服。我队能添一名勇悍如林什长的猛士,实在可喜!”
听韩助说,他的哨卡比较靠近前线,常年经受游牧民族的袭扰,感到十分吃力,先后已经战死几个什长,战死伍长、士卒无计。和平期间还好,只需要检查出塞的商旅,像这段时间匈奴人和东北方向的乌桓(乌丸人)南下,他手中的战力大损,正是需要像林斌这样的猛士加入。
他们一直向北,直到看见一杆红色为底、中间一个用隶书写着‘汉’字的军旗,军旗之下是一座用木桩围起来的军营,范围不大就设立在坡地边,道路中间用两排可移动的木削尖刺挡住,哨卡前布置了几座据马,道路两旁各自站立着五名拿着长戈的步卒。
林斌发现哨卡发现自己等人后,原先站立在道路两旁的步卒竟是奔回据马后立步阵,在步卒后面那堆未点燃的篝火旁也出现一个手持火把的士卒,像是随时要丢下火把点燃狼烟,再远远听去,好像听见了铜锣声,霎那时,整座哨卡活了起来,军营驻地的帐篷里不断奔出手持兵器的步卒,他们依靠木桩站立,手中兵器直指前方。
韩助见林斌看的出神,哈哈大笑:“我的儿郎如何?”也不等林斌回答,纵马奔驰,边喊:“蒋愣子可在?出来取战马,速速带回去给县令大人登入马册!”
林斌等人终于靠近前方哨卡了,他们还没停稳,只见一个身穿襜褕﹝直身的单衣)、下着长裤,年约五十的老者领着几人快奔过来,二话不说就要牵缰绳……
“且慢!”公孙宏跳下战马做躬,“各位大人,此些战马乃是我家兄长林斌缴获,挂在马匹的首级也是我等斩首的敌寇首级,总计上好乌丸战马三十二匹,三十六颗仇寇首级!”
蒋愣子堆满笑脸,连连鞠躬,“晓得,晓得……老奴自然会将各位勇士的战功禀报县令大人,莫不会记错了……”
韩助却也没有不喜,领着四人走过来,笑说:“我大汉最重军功,捏造、贪墨军功者——斩!”念出林斌四人的名字,“蒋愣子可记住了?”
蒋愣子又是连连鞠躬,“老奴都记下了,是林斌什长,公孙宏、窦史颜、鹿吾左木军卒,不会记错了。老奴这就回去向亭长大人交差,老奴走了,韩队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林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