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首领甜甜嘴唇,很是心动的模样,而这时一道不和谐的怒吼声却咆哮起来——
“你这贱狗!拿我们鲜卑勇士当鲜嫩的草芽儿去引汉国人的骑兵,我的勇士啊!”鲜卑人没名字,也没有文化。但他的比喻很生动,草原的牲畜就是喜欢新嫩的草芽儿,很容易受引诱。他就曾经千辛万苦地收集草芽儿去引诱别人的牲畜群,而且成功地拐跑了别人的牲畜。一番怒吼之后,他说了目的,“等一下要让我们鲜卑人先选。我们付出了鲜血。要得到同等的回报!”
被一阵吵闹,原本动心的各部首领略一作想,这只是第一阵,汉军还没伤到根本,而且汉军从来都是以步阵对敌,主力还没有遭受损失时妄自判断会吃大亏,回报与付出利益差距太大了,索性不答。作势观看前方战事。
狂西狂埋怨地盯视一眼鲜卑首领,转头看向羌族首领。“赞颂,现在应该你上了!”
赞颂,河朔地区内最大的羌族人部落首领,他恶狠狠地点头,亲自拿起腰间的牛角吹了起来。后方得令的羌族人骑兵开始缓缓穿过其他部落的军队向前移动,那双因仇恨变得通红,前方厮杀声不绝的杀斗场似乎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羌族人的自尊心极强,同时的,他们的自尊心也极为脆弱,因为缺少文化部族又并不强大,羌族人也是没有自己的文字,一旦受到刺激总会疯狂地喊叫自己的尊严被践踏,践踏他们尊严的人应该付出代价,野蛮地报复回去。
七部首领首领中那名穿戴与华夏人无异的首领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也是一勾,他祖上本为秦人,随秦将蒙恬出塞屯田,秦失天下,屯田身在塞外的原秦人后裔留在河朔一带,慢慢饮食起居与戎人无异,又自成了一个由秦人组成了半农耕半游牧的奇异部落。他们不以汉国人自居,而仍是自称秦人,但不否认自己是华夏人的事实。(以上属实,没有虚构)
这次,秦人吕炎率五千骑兵参与狩猎,以其说是要来劫掠不如说是听到一个流传,汉境之内出现皇陵古将,心中好奇传说是否属实,想亲自率人来看,不料人没看到,却是见到了汉国的军队。吕炎并不痛恨占了大秦江山的刘氏王朝,也不反对攻杀汉军,只是单纯不想浪费麾下将士这才开玩笑说了句是来看热闹。至于吕炎脑袋里在想什么,谁也猜不透……
李息看见己方骑军被分割成两部在各自为战似乎也并不担心,举目看向战车兵,吼:“车士出阵——伐杀!”
所谓‘伐杀’,本意是用来形容本队对庶民的杀戮,但是被李息用在了这里,意思是说,车骑冲锋,不要在意杀伤了自己人,放胆厮杀,突破游牧民族的骑阵就是达到了接应的目的。‘伐杀’一词在汉代后就被‘杀戮’取代。
汉军战车前驾四马,车舆为横长方形,宽126厘米,进深70厘米,前面与两侧有车栏,后面留门以备上下。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
两百轻战车的木轱辘滚动了起来,御手发狂似得用长鞭抽打驾车战马,战马受痛开始前奔,战车被拉动着滚滚向前,顺坡而冲声势煞是浩大。
汉军战鼓声节奏变慢,直至完全消失,本阵士卒用狂热地眼神看着战车向前,在战车冲进混乱厮杀的场地,战车四匹撞到正在厮杀的双方骑兵,仿佛听见了那震耳的‘轰隆’巨响,被撞到的骑兵惨叫跌飞,而战车前的四匹拉车马匹去势仍然不减,仍是蛮横向前,瞬间犁开一个口子,一路冲撞,无人可以匹敌!
战车由四匹战马拉动,冲撞力道十足。通常战车是被用来对付步兵,它也是依靠冲撞力道杀敌,以其说战车上的戈手和盾手是被安排杀敌用的。还不如说是被安排来保护御手更为恰当。
游牧民族骑兵纷纷想避开,来不及避开的游牧民族骑兵不是被撞倒,便是座下战马的马腿被车轱辘横刺而出不断滚动,直径为一米左右的三棱尖刺扫断马腿,像极绞肉机一般的横扫过去,所过之处一路战马悲鸣,人临死前的绝望嚎叫。
狂西狂还真没有想到汉队敢于把数量极少的战车派出来接应陷阵的骑军。匈奴骑兵有十余种对付汉国战车的方法,但是现在狂西狂一个也用不上,他麾下的勇士没有准备用来对付战车兵的长矛。只能散乱地对战车御手射箭,但是效果有限,只要战车上的另外两个车士没死,想射死御手难度太大。
“木桩!老子现在哪里去弄木桩!”狂西狂怒极咆哮。“给老子吹号。让那些狼崽子撞,用撞的!”
吕炎的嘴角再一次勾了起来,或许还会在心里嘲讽:“废一般的男子!前面那不是在撞吗?”,他现在就有对付战车的方法,但是,为什么要告诉狂妄自大的狂西狂?如果是氐族人,或许吕炎还会提示一下下,毕竟他和氐族人关系不错。至于素有摩擦的匈奴人和鲜卑人,他巴不得这两伙野蛮人死得再多一些。
华夏人素来喜爱车架。把车架当成是身份的象征,同样地,因为战国时期战车的数目是用来被衡量国力的标准,导致华夏人也把战车当了凶悍无比的利器,每每见到战车出阵,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