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请客吧？”

“行，没问题，不过，到了该请的时候我自然会主动请你。今天可不行，我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要干。”

“什么事这么急？”

“我爸有件事要办。对了，你来了刚好，我还想要找你呢，借个司机我用一用。”

“那有啥说的，先前送你回渭高的那个陈涛，小伙又帅又勤快，你看行不？”

“陈涛就最合适了，上一次我还欠他一份人情。”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说好给陈涛打电话。

下班的时候，李玥明叮嘱张超，说下午有事得出去一下，可能不能来上班，有事就帮忙应付一下。她又给何小光发了条短信，说父亲要去王云的墓地一趟，下午就不来上班了。何小光说不如我带你们去吧，也算是向你父母陪礼。李玥明说算了，已经找了一辆车，再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是不想再遇到了。

吃饭是在出租屋吃的，母亲眼睛红肿，明显地是哭过的样子，李玥明估摸着父亲将王云的事情和她说了，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和往常一样，装作没事人一样。

待孩子们陆续出了家门，母亲终于爆发了：“我就说这何家人不是好东西，王云硬是分不清好坏，往人家屋里钻，你也不阻拦，白白搭上了性命。”她哭地很伤心，倒是让李玥明始料未及：“妈，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王云吗？”

母亲抹着眼泪：“再怎么说咱们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些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都活得好好地，她怎么反而不在了。”

“妈，现在发生的交通事故太多了，走路的时候你不去撞车车都可能会撞你，这也是王云的命。”

“别说了。叫司机过来吧。”父亲说。

李玥明给陈涛打了电话，陈涛说很快会过来，让他们稍等一会。

母亲拿了一个袋子，里面是王云喜欢吃的食物，絮絮叨叨地说一晚上都没睡着，都在给她做她喜欢吃的东西。空气显得十分沉重。李玥明劝母亲：“妈，人生有命，王云在我们家，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却不愿意过这种清贫日子，想过那种钱花不完的日子，不成想，她根本没福消受，还出了这事。”

“何家人也太不是东西，出了这样大的事，还象没事人一样。再怎么说，也该让孩子们见她最后一面。”

“妈，孩子这么小，见了那种场面有什么好的？何家有的钱，他们认为用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王云的娘家也得了一大笔钱，这才相安无事。”

母亲叹息一声：“还别说，有钱就是好。也罢，两个孩子有妈和没妈也没有什么区别，多她也不多，少她也不少。”

李玥明看母亲态度是一百八度大转弯，笑道：“妈，我看你终究还是爱钱多一些。”

父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辈子都是见钱眼开，老了还是这个样子。”

陈涛将车开来了，李玥明陪着父母上了车，对陈涛说：“小陈，不好意思，又麻烦你跑一趟。”

“李主任，说实话，能为你服务我觉得特别光荣，大家都说了，你可是匹千里马。”

他笑着向两位老人打招呼，上一次在医院他帮忙，李玥明的父亲和陈涛就已经很熟了。父亲歉意地说：“小陈，我家里的事情老是麻烦你，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他转身对李玥明说：“玥明，以后小陈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可不能含糊啊。”

“那是自然的，小陈，如果以后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涛笑道：“李主任，好。以后我就当你是自家姐姐。”

母亲插了言：“也是啊，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别的亲戚，你们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车子在公墓停车场停下，李玥明告诉陈涛不用进去了，她接过母亲手中的袋子，走向王云的墓地。天气有些阴沉，墓地处于边坡地带，风软软地吹着，带着丝丝凉意。王云的墓碑在一大堆墓碑中显得特别普通。父亲表情凝重，李玥明帮着母亲把祭品摆在墓前，泪水就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对歌当哭，最应该哭的人是她，三个人当中只有她是知情人。母亲也坐在地上伤心地哭起来，李玥明看着一双父母头发斑白，再想一想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更加伤心。

父亲反倒劝她们：“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李玥明扶起母亲：“妈，以后在孩子们面前说话你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能说错话。”

母亲点点头：“好，我知道，就说王云去了国外。”

回到出租屋附近已经五点多了，也没有心思上班。李玥明带上母亲到护城河边散心。算卦的人还在，他已经认识了她，冲她笑笑。李玥明给他打招呼：“生意还好？”

算卦的人说：“这不是做生意，这是一种境界。”

母亲问她：“你怎么和他也认识？”

“妈，以前我心烦的时候就找他算过，我看他算得挺准的。”

“准？上次我说让他给算一算王云的下落，你还不让。”

“妈，当时我已经知道王云出事了，还让你算什么？而且，在之前我还四处找王云的时候，人家就算出来了。”

算卦的问她：“今天，还要算一算吗？”

李玥明摇摇头，笑道：“不算了，我害怕算命。”

“不过，你最近脸色发光，倒是有喜事来临。”

“哪有喜事？我天天都是烦心事。”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