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快不行了，你跟我来。”因为这里并不封闭，言翼还有些话不好说，他急急的拉着颜牧往外走，一边解释道，“我这次是开了文件来的，你公司那边已经同意了。”

离开公司就马不停蹄的赶路，颜牧问了问，言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等到了医院，颜牧看到真人之后才知道言翼为什么说不出来，因为床上的女人看上去实在是太诡异。她身上的皮肤不再白皙光滑，而是如同枯朽的老树一样，很多褶皱，非常松弛，还有许多老年斑，而颜牧之前还看过她的资料，年龄不过三十九而已。

“不，那并不是老年斑，你自己看。”听颜牧说完，言翼语速极快的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枯黄的皮肤上确实不是老年斑，因为颜牧仔细盯着看了会儿，发现那些斑会缓缓移动，变换形态，模样很像、很像一个个未出生的动物幼崽。在女人脸上，还有四五个很像人类胎儿的斑，颜牧看过之后整个吓出一身冷汗，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她吃过的……

“你能不能看出什么？”言翼期待道。

又仔细看了看床上的人，颜牧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应该是她吃过的那些……在吸收她的生命为自己所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油尽灯枯了。”

“果然是这样。”言翼点点头，送颜牧离开，顺便嘱咐他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回到公司，颜牧还在想这件事，他是真觉得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做，至少不能做的太多，不然等不到下辈子算账，这辈子就直接现世报了。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另外一件事，一件被他藏在心底，不愿意想起来的事。

自家那边的空地上，当初埋下去的尸体也许已经腐烂，也许还没有。种在上面花已经盛开，比别的地方都要好，颜牧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下意识不让颜回靠近，他现在全都想起来了，也想起来为什么彭智心给他的感觉那么奇怪了。彭智心也许真的不是正常人，至少他的眼睛肯定不是瞎了，而是不能被颜牧看到。

从女人身上奇异的斑纹开始，颜牧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实很久以前他就经历过很多不同寻常的事，只是他只在意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往深了想，现在也是，只要他的生活不被打扰，还能跟自家猫咪和狗狗玩，就不需要顾虑其他。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颜牧继续精神抖擞的吃午饭，然后上班，回家。这份精神劲儿一直维持到自家储藏室门口，然后终于崩裂了。

白兔子和灰兔子都在，正在非常开心的吃早晨颜回留下的菜叶和胡萝卜，那只长相奇怪的兔子就蹲在旁边啃肉干，看到颜牧走过来，立刻躺在地上装死。捞起那只兔子看了看，颜牧领着白兔子和灰兔子回家，用手机搜了搜，终于找到奇怪兔子的介绍，这只变异兔子长得很像犰狳，不过更可爱，一点都不凶。

“我去泡点奶粉给他喝。”颜回也很喜欢这只幼崽，他说着飞快的跑到一旁忙活去了。

三只兔子并排着躺在沙发上，一溜的晃动长长的耳朵，一小团尾巴也一抖一抖的。颜牧就拿着菜叶子逗他们，白兔子瞪了蹬腿，似乎觉得自己早就吃饱了，就不动弹了；灰兔子晃了晃长长的耳朵，也不动了；幼崽，在装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逗兔子的后遗症，颜牧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好多兔子，各种各样的，白色的、灰色的、棕色的、黑色的，一开始这群兔子排着队在颜牧面前走过，一蹦一蹦，屁股后面的小短尾巴一晃一晃的，颜牧就觉得实在是太好玩了。但是很快这些兔子就摇身一变，成了脑袋上顶着长长兔耳朵，屁股后面有小短尾巴的少年，他们都光溜溜的捂着前面走过去，脑袋上的兔耳朵一抖一抖的。

看着这大变活人的一幕，颜牧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不过他很快就看到队伍里出现一个异类！身材修长，但绝对不缺肌肉的男人，他比那些兔子少年高几乎两个头，脑袋上顶着毛茸茸的白色猫耳朵，还一晃一晃而，屁股后面不时冒出甩动的猫尾巴。颜牧瞪大眼睛，他以为对方也会捂住前面，结果并没有。

看到不该看的，颜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赶忙扭开脸，自言自语道：“还好是个梦。”

不过颜牧不知道的是，原本躺在大床上睡觉的小白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毫不犹豫的抓起四仰八叉躺在垫子上睡觉的三只兔子，拉开阳台窗户扔出去，然后灵活的像只猫儿一样跳到床上，低头仔细看着颜牧。

第二天一大早，颜牧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晕晕的，总觉得脑袋上有一圈兔子在转圈，嘴唇也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要起疮，跑出去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整体都肿了，但是并没有起疮的征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上班之前，颜牧在嘴上涂了点蜂蜜。

三只兔子已经不见了，不过颜牧有收到卡片，所以并不担心。中午吃饭的时候，颜牧抽空去珠宝店，想见见谭志成，想问问言翼那边有没有新情况，结果就看到一个跟彭智心长得差不多的年轻人匆匆离开，他带着大墨镜看不清楚眼睛，但颜牧总觉得他应该是跟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一样，是无机质的竖瞳。

“谭老板，刚才那是……”颜牧看了眼门口。

愉快的看了看收款记录，谭志成笑着说：“哟颜老板，好久不见，最近又发财了？那位是大客户，来兑换金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