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刚刚吃了药，费了好多力气，这时候趟在床上，正在喘着气，强忍着伤痛，看到陆宣进来，想起前一次在郑家大门口见到过他，笑着说道：“陆先生，你好！”

陆宣走了两步，在病床前站定，说道：“你醒啦？真是谢天谢地。”

天歌笑着走上前来，对周凡说道：“是这位陆宣先生救了你的命，咱们得好好感谢他。”

周凡听后看了看陆宣，说道：“救命恩人，等我身体好些了，一定请你赏光吃一顿饭。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不要客气，来吩咐就好。”

陆宣听到天歌说她和周凡为“咱们”，心中十分不舒服，随后周凡说的话他就笑着敷衍道：“一定一定。”

周凡见他一点都没有客气，倒是爽快人，也笑了笑。

陆宣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伸头到外面，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便回到床边，对周凡说道：“那天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似乎是在被什么人追杀，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人吗？

天歌听后也看着周凡，道：”是啊，到底是什么人将你打成了这样？“说着眼里冒出气愤的目光。

周凡听后，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随即说道：”不过是些流氓混混罢了！“

陆宣和天歌相对看了一眼，心中都知道周凡是不愿意说。天歌皱了眉上前两步，坐在了床边，手抓住周凡的胳膊，摇了两下，说道：”周凡哥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周凡看看天歌又看看陆宣，说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要提呢？“

天歌道：“哪里过去了，我们不过躲在这里没有被发现而已，等你出了院，到时候看他们不把你再打伤，甚至……”她本来想说甚至打死，但是这个死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凡看到她担心的神情，心中感动，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说道：“不要担心，没事的。”

陆宣见周凡始终不愿意说，看着天歌和他无意间亲密的动作，心中有些不好受，便借口有事走了出来。

天歌和周凡也没有挽留，天歌送了陆宣出去后，很快又回到了病床边。

周凡笑着对天歌说道：“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大概你也累了。”

天歌摇摇头，说道：“我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好久不见了，好多话想对你说，见了之后却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周凡听着天歌对自己坦白心迹，心中欢喜，说道：“你坐下吧，有一件事，虽然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天歌听着他说着应该不应该的，心中纳闷，便坐了下来，感觉到周凡似乎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她心中有些紧张，只将两只眼睛看着周凡，没有说话。

周凡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看天歌，说道：”是关于你的母亲，她……她还活着。”

天歌本来以为他要说关于自己的事情，突然听到说自己的母亲，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呆呆看着周凡，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从小就希望自己可以有个母亲，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听父亲说母亲去世了，这时候突然有人告诉她，说母亲还活着，她无论如何是有些接受不了。

周凡看到天歌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只是坐着发呆，伸手抓了她的手说道：”一时之间你肯定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这应该让你知道，也许你会埋怨你母亲，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她当然有她的苦衷，不然怎么会忍心抛夫弃女。“天歌脱口而出，语带怨气，想起自己死去的父亲，她觉得多少都跟母亲有关。若不是思念成疾，他怎么会那么早就去了。

周凡见天歌情绪激动，知道这对她来说容易接受，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现在也在北平，你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她。“

天歌感觉被开水烫了似的，跳了起来，逃离似的远离了周凡，站着说道：”我不要见她！“

在她的心中，母亲当年将她抛弃了，现在人在北平，也并没有联系自己，可见她心中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周凡看到天歌这样排斥见她母亲，轻声道：“你不愿意听听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天歌呆了呆，随即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神情有些疲惫，说道：”改天你再告诉我吧，我一时有些累，想要休息休息。“

周凡心疼地看着天歌，说道：”你回去睡会儿吧。“

天歌道：”不，我要陪你说话，只要不说她，对我来说就是休息。“她将母亲叫做她，大概心中实在生疏，叫不出个妈字来。

周凡笑了一下，说道：“傻丫头！你快回去休息吧，你不累，我可是要休息了。”他知道天歌无论如何不会丢下他自己去睡觉，于是假装自己十分累，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天歌见状，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说着转身出了病房。

看到陆宣从远处走向自己，她连忙擦了一把泪，笑着等他走近。

陆宣见天歌脸上还挂着泪，心中诧异，但看到她极力做出没事的样子，便不再追问，笑了笑说道：”我刚从外面吃了早饭，原来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很多早餐摊子都收了，幸亏还有一个老大娘还在，这不，我给你买了豆汁儿和油条。“说着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扬了扬。

天歌看到他带来的吃的，笑着说道：”我不饿。“

陆宣将拿着吃的的手垂了下来，说道：”那你将周先生的送给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