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方好聪明，我那时候读书都没小方考的好，”程远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让小方与他一样，又做出长兄的样子说道，“继续努力，要是你期末考了第一名，哥哥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程方把作业一丢，他还没跟他哥一起出去玩过呢！

程远一开始只想程方不被欺负，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现在却留心起好的高中。

他们并非本地户口，想上这边的高中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钱多，一个是分多，这样的话，程方还是很有机会的。

但他也没有逼程方，只是省着钱给他买了辆自行车，好让他回来方便些，又咬牙买了极好的手套厚大衣和帽子，棉鞋也买了两双，就怕冬天把小孩冻到了。

仔细嘱咐了热水袋怎么用，想想不放心，怕他被烫到，便每天早上给他打好热水再去店里上班。

“哥，我不冷，我不要。”

“怎么了？穿着，外头很冷的。”

“你都没有。”

“哥哥是大人，大人都不怕冷。”程远去挠他咯吱窝。“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我听…哈哈哈别挠了，我听话我听话！”程方特别怕痒，滚了两圈换上新衣服，“你不只比我大七岁吗，你才不是大人…”

“比你大一天也是大人。”程远帮他穿整齐，又嘱咐他路上小心，才去“上班”。

天是真冷了。这个月开支很大，他也就没舍得给自己买，原来的棉袄短了一截，他套了两个毛衣，又将棉袄穿着，最后穿了个外套，整个人都鼓鼓囊囊的，远远看上去像个棉球。又围上围巾，他没有手套，就将手塞在兜里，慢慢的也有一点热气，可手一拿出来热气就跑光了。

“李哥。”

“穿这么多啊，”李哥在玩手机，看了他一眼也和气的跟他打招呼，“里面挺暖和的，快进去吧。”

程远乖乖的点头，脱掉外套棉袄，露出稍微有些短了的灰色毛衣，跟别人比起来，像个土包子，头发有些长了，他想该剪头发了。

章敬凌几天没来找他，他就没什么生意，以为上次已经没做好不想找自己了，更是愁眉苦脸，他想多攒点钱，只得多让李哥介绍点客人，万一以后不来，也好歹能有些收入。

其实一开始，程远没想做这个，他性子软，人又不聪明，可就是安分，做事也不偷懒，说好了做十分就一定做十分，可因为年龄实在太小，正规工作根本不收童工，卖力气的又拼不过真正的成年人，家里还有个小不点，他看酒吧招人，也就去了，很多旧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还好遇到李哥，看他年纪小，一直都很照顾他。

“哎，我这还有点钱，急着用钱找我借，年轻时不珍惜身体，老了要吃苦头的。”

程远点点头，又缩到角落等生意。

（七）

两个星期后章敬凌才来，风尘仆仆的，难得有些倦色，看到跪在门边规规矩矩的人，心里一暖，把他抱起来放在脚旁边。也就这东西最让他省心。

只要给钱，就付出身体，两不相欠，金钱关系是最干净的关系，这样起码他不会贪图其他的。

“你过来吧，我那有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