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莉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据她描述，当时她和赵奕清上到五楼，门口出现了之前消失的小男孩，他残忍地杀死了赵奕清，而她被吓得不清，慌忙逃走了。

祁钺突然问她：“那男孩，有什么异常？”

“啊？”木莉被问住了，过了会儿犹犹豫豫地道，“我没敢仔细看……”

徐佑已经基本相信了木莉所说的话。

他安慰了下这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妹子，问祁钺还要不要去五楼。

“去。”祁钺一锤定音。

木莉无法，只得跟着他们——她是断然不敢一个人的。

到了五楼，赵奕清的尸体果然躺在门口，了无生息。

他睁着双眼，瞳孔放大，口鼻溢血，头与身体完全分家。

徐佑不忍，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祁钺却蹲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伤口。

过了会儿，他道：“这人不是被他杀的。”

这个“他”指的是小男孩。

“喉咙是被利器割破的。”

徐佑“啊”了一声：“说起来，赵奕清那么高，小男孩也够不着他的喉咙啊！”

“他被[赎罪]所伤，再攻击人的可能性暂时比较低。”

“……赎罪？”

“我的匕首。”

人不是小男孩啥的，那么很明显，木莉在说谎。

可看她这瘦弱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去杀赵奕清的样子……

徐佑卡住了，他看着木莉不说话。

“哎呀，真没意思。”木莉后退两步，站在楼梯的边缘，“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呀。”

她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害怕的模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玩这个噩梦游戏吧？”尾音上扬。

木莉向后轻盈一跃，消失在了黑暗里。

……有没有搞错？这样跳下去不会摔死？！

徐佑赶紧拿手电照了照楼梯。

空无一人。

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啊……没想到这妹子实力居然这么强。

徐佑表情复杂地想。

可她为什么要杀赵奕清呢……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走完了整一栋三楼，程甸不得不承认，这层楼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当然也没有病历。

在心里默默地对三楼打了个大叉，她和罗继上了四楼。

刚进大门，她便一愣：手机照着的，赫然是刚刚她和罗继离开的楼梯口。

不信邪的她又穿了一次，结果和刚刚一模一样。

四楼没了？

罗继没再尝试，他看着程甸进进出出地做无用功，真是好生有趣。

“走吧。”

“这四楼……”

“你还记得四楼主要有什么吗？”

“没记错的话，是医学美容科。”

想了想，程甸又补充道，“然后刚刚的三楼是眼耳口鼻科和血液净化中心。”

“那，我们找的是什么病人的病历？”罗继循循善诱。

“异位妊娠……”

“噢，你觉得一般孕妇的病历会在三四楼吗？”

“……应该，不太可能……”

“真是感谢带着我游览医院的你。”

罗继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程甸尴尬地脸红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