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了枪口。"轻喘着，郁铭枫尽量不让韩子昂看出他的不适。他看着那个没有办法瞄准他的枪口，忍不住低头轻笑。

"可是你开枪了！一只手，根本没有办法握牢枪，韩子昂又覆上另一只手。他从来不知道手枪竟然会这么重，压的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韩子昂......"抬起头，郁铭枫收起了自己的笑，"你在流眼泪，你知不知道？"

郁铭枫看见，那两行泪痕一直都没有干过，一直一直都有新的痕迹覆盖掉原来的。韩子昂的泪落的很凶，停不下来。

"你把叔叔还给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啊！"随着话语的激动，韩子昂的手指随时都可能扣下扳机。他跟郁铭枫的距离只有这么一点点，彼此眸中的情绪一目了然。

"我说过......嗯......"手边的文件纸再度被郁铭枫捏皱了，他顿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看向韩子昂，"我说过我偏了枪口。"

"呵......"紧要着牙，韩子昂一步一步走向郁铭枫，最后，枪口在离郁铭枫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郁铭枫，你欠了太多了，用一条命根本还不起。"

"可我只有一条命......"看来他欠的人还挺多的。李张月鸿的他还没有还清，又多了个韩子昂。他只有一条命，要怎么还。

"所以我要杀了你！让你先还我叔叔的这条命！"手指一用力，韩子昂当下就要扣下了扳机！

哐！一声巨响，郁铭枫身后的窗户玻璃被打的粉碎！就在韩子昂开枪的前一刻，郁铭枫伸手握住了枪口将它的方向偏离了自己。

"咳咳！"忍不住咳了两声，郁铭枫发现自己的情况似乎是隐瞒不住了。他用力一把夺过韩子昂手里的枪丢到门口，做的轻而易举。

"你！"望着枪就那样滑到门前，韩子昂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聚集的保镖包围了。

他们全都拿着枪对着他。

"我只跟祁颢康玩游戏。"一挥手，郁铭枫撤走了门口的保镖，"都走，别大惊小怪的。有多远走多远。"

保镖们都纷纷被撤走了，却唯独一人没有走。

"祁颢康你还真爱凑热闹......"望了望站在那里的祁颢康，郁铭枫轻轻一笑，"认输做我的保镖了？"

"呵。"气喘吁吁的踏进办公室，祁颢康看着郁铭枫身后满地的碎玻璃，捡起了地上那把枪，"韩子昂，你疯了？"

"到底谁疯了？"为自己的失败而懊恼，韩子昂想要夺回祁颢康手里的枪却做不到。

"子昂你冷静点！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么？！你杀不了郁铭枫的你不明白？"死死抓住韩子昂的肩，祁颢康越喘越急，"听话，跟我回去，啊？"

"不，不要。"摇着头，韩子昂根本听不进祁颢康的话，"我要郁铭枫把叔叔的命还给我！我要他把叔叔的命还给我！"

"韩子昂！"祁颢康的一声怒吼，终于让韩子昂停止了吵闹，"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啊？你杀不了他的！杀不了的！"

"吵够了没有？"一旁的郁铭枫就感觉自己没痛死前先被吵死了，他步到两人身边，将手撑在墙上稳定自己的身体，"你们不走是不是？那我让你们。"

"郁铭枫你站住......"低声拦住郁铭枫，祁颢康将没了理智的韩子昂护到身后，"我不想让子昂难受。"

"那你要怎么样？"被弄烦了，郁铭枫因为久积的痛苦也抑制不住要爆发出来，"别过分了。"

"子昂要杀你，我是不是该替他？"祁颢康知道自己的枪里还有子弹，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抹笑。

"替他杀了我？"瞟了眼祁颢康的枪口，郁铭枫没有力气的闭上眼睛，既然冷冷一哼，"开枪啊......"

"我是为了子昂，"举起枪，祁颢康将韩子昂搂进怀里，顺手遮住了他的耳朵，"违背下游戏规则。只开一枪，看你的命。"

郁铭枫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的怒气，他紧紧皱着眉，望着韩子昂怀中的韩子昂。

"韩子昂，命不错......"

砰！

犹豫再三，祁颢康还是在韩子昂的诧异之下开了枪。

血，飞溅开来......

郁铭枫结结实实的挨了那颗子弹，它穿透了郁铭枫的肩膀，将他重重压在了墙壁上。

"唔......咳！"再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郁铭枫在狠狠的摔上墙壁后滑倒在了地上。雪白的墙壁上，血痕爬的丑陋无比，变成断断续续的蜿蜒线......

"对不起......"收起枪，祁颢康紧紧搂着韩子昂，他低下头，轻声问，"你满意了？"

韩子昂哭的泣不成声，他赶紧将脸埋进祁颢康的肩。那些鲜血，太可怕了。

"呃咳！"一阵轻咳，一大口鲜血从郁铭枫口中咳涌出来。他无力的靠倒在墙边，却是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一点没有在意被子弹穿透的肩膀。

血，开始不断的从他的嘴角蜿蜒留下，随着每一次轻咳喷洒在地上。

"我们走。"狠心的没有再看郁铭枫一眼，祁颢康就那样带着韩子昂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但不巧的，遇到了罗靳安。

"祁颢康？"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罗靳安懵了一下。他看着全身颤抖不已的韩子昂，还有一脸没有表情的祁颢康，"你们......"

祁颢康没有说话，他只是绕开罗靳安带着韩子昂步进了电梯。

罗靳安疑惑的没有拦住他们，他看向四周，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去哪儿了？直到办公室里的一幕射入罗靳安的眼里，他才恍然大悟那所有一切的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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