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大哥说过会保护我的。”顾君言捏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都快被他自己掰的扭曲的。

“总会有保护不到的时候。”

叶梓辛叹了口气，对于金灿灿的书里描写顾君言他一直是觉得对方很可怜的，虽然他一直被唐殊和原主保护的很好，但更像两个人争夺的物品一样，是属于胜利者的奖励。哪怕他后来通过空间升级获得修仙功法，也依旧将自己放在被保护的位置上。就算让他去杀丧尸，也永远是站在别人背后的地方。

末世生存已经艰难，可求仙大道更难，即便得天道眷顾有大气运又如何，他对别人的依赖早晚会毁了他自己。不过说起来如果只是安心升级空间和种田，活得长久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叶梓辛自觉没有权利去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安慰了两句便找借口匆匆离开了。

顾君言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伤心，又像是在紧张。他的嘴皮微动了一下，很快消失在原地。

很快顾君言出现在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当中，有农田、房舍，蜿蜒的河水一直流入边界的浓雾当中，与外面早已崩溃的世界比起来，这里静谧、平和地无异于一处人间仙境。

顾君言心思却没在这上，他很快走到房舍后面的温泉边上，一个男人光裸着泡在水中，正是失踪了一天的徐修成。他戴着的眼镜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来的俊秀面容上写满了痛苦，任何一个人被活生生地废了灵根都痛的跟抽筋拔骨一般。

“他怎么了？为什么表情会这么痛苦？”顾君言嘴角抿成一线，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水边。他面前并没有任何人在，完全像是在跟着空气对话一般。

顾君言昨日从唐殊房间离开的时正好看到一个人忽然出现将徐修成身后将他打得重伤昏迷。顾君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将人收进空间里的灵泉水中。

空气中传来的声音沙哑而难听，却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的灵根被我吸收了。”

“你说什么？”顾君言吓了一跳，差一点跌进了灵泉水中。

“吾乃上古器灵，想要恢复到最鼎盛的状态，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做到的。水里面这个娃是变异天灵根对吾来说是大补之物，怎么？你不想快一点修仙吗？”

顾君言绞着手指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他……”

“你救了他一命，收取一些报酬也是理所当然的。”空气中的声音像是带着嗤笑一样：“而且你不也因为怕暴露空间的秘密，一直将人家囚禁在这里吗？”

“我……”顾君言咬着下唇看向水中的顾君言，他本也是好意却不想最后变成这样，但事已至此……他……

“等到空间升级后，吾说到做到，自会教你仙术，在这之前吾也要先恢复一些才行。”器灵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你身边那两个小子也是天灵根，不然把他们也弄进来，空间必然会升级。”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顾君言神经质地咬了下自己的指甲：“那两个人绝对不行，你不可以动他们！”

“你难道喜欢他们？”

“我……”顾君言顿了一下，像是有些苦恼的样子。“那两个人……一个很喜欢我，一个我喜欢他。”没错，他喜欢唐殊，那个在他初次得知末世将临时给了他依靠的男人。而且哪怕再寡言，但唐殊对自己从不拒绝的默许，已经是他难得的深情。只是如今……

顾君言只要一想到唐殊拒绝他的跟随就觉得心烦气躁，或许就像叶梓辛所言，他并没有自保能力的缘故？

他现在首要做的便是将徐修成带离此地，他不可能一直在空间里面装着个人，又怕送他出去之后会暴露自己空间的秘密。而且城外的情况不定，这或许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次学会自保的历练。

“要杀你的人并不是我，我反而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我会送你出城的，我也是不得已，也许这样你反而还能活下来……”顾君言蹲在徐修成耳边轻声说道，他知道对方其实听不见，却是为了他自己安心。

顾君言说完一路跑到小屋，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剑，这把剑名叫“不破”，取无坚不破之意，与宝剑“战军”是一对鸳鸯剑，皆是中品法宝。这两把剑比起他送给叶梓辛那把下品法器“鸣渊”要好的多，也是他特意留给自己和唐殊的佩剑。

早晚有一天，他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并肩一起站到别人只能仰视的地方，这也是他最可贵的真心。